林婧鳶沒有抬頭看他,她低著頭,點了點頭,跟在管家的後麵走了。
程霄鵬望著她垂著頭默默行走的背影,有些心疼。他知道她此刻肯定委屈,但是,他得先讓她進了門。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她進程家的大門。若是事先跟她講過,她是無論如何不肯來的。
如今雖然委屈她暫時當幾日秘書,但是,他相信用不了幾日,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迎了她進來,讓她仍是當他的正妻。
林婧鳶被帶到一座新建的院落前,她抬頭看了看,見是一座相當時髦的小樓,在南京她見過這樣中西合璧的小樓。走進小樓,隻見一樓有一間相當大的書房,或者說是辦公室。林婧鳶看著,想到:原來這是他的辦公樓,她是他的秘書,住在這倒是挺合適的。
林婧鳶在大大的書房門口,站了站:秘書麼?那麼,那些天的瘋狂又算什麼?
回想起來那些天的瘋狂,前些天每每想起來,都仿佛一直泡在蜜裏一般。可如今,她再回想起來,卻感覺到無比諷刺。
白天的秘書,晚上的床伴,她在別人眼裏或許不過是他的一筆風流韻事的一個配角罷了。
二樓布置相當奢華舒適,林婧鳶看著,卻沒有多少歡喜,那不是她的家,她犯不著去歡喜什麼。
林婧鳶走後,妞妞一直扭著身子想跟著林婧鳶去,口中“媽媽”“媽媽”喊個不停。程霄鵬把她高高地舉了起來,她就“咯咯”地笑了起來,跟程霄鵬嬉鬧了一下,她就忘記了想要跟林婧鳶的事情了。
任姣姣被晾在那裏,很是不是滋味,此時見程霄鵬隻抱著妞妞玩,她就黏了過來:“長鯤......”
程霄鵬側頭淡淡看她一眼:“你先進去吧!”他對旁邊的丫鬟說道:“扶她進去。”
“長鯤......”任姣姣撒嬌道:“你怎麼能這時候領人進門?你即使不看著我的麵子,總應該顧忌顧忌我肚子裏的孩子吧!”
聽她說起孩子,程霄鵬的脊背僵了僵,他沒有看向她,隻是說道:“我們晚些再談這個問題。”說著,他抱著妞妞,朝程老太太住的屋子走去。
晚餐的時候,任姣姣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話也不多說,隻低頭地吃東西,而且才吃了幾口,就開始嘔吐了起來。
她委委屈屈、欲說還休地望著程霄鵬。無奈程霄鵬看都沒有看她,她便低頭下去,用帕子擦了擦眼睛。然後,她站起來,說已經吃飽了。
程老太太和阮氏安撫她一番,說她不是一個人,要她多吃一點。任姣姣又看了程霄鵬一眼,見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便擦著眼睛,告退出去了。
任姣姣走後,程老太太和阮氏對視一眼,又看向程霄鵬,隻見他若無其事地一邊吃一邊給坐在他的身邊吃飯的妞妞夾菜。
程老太太說道:“不管怎麼說,任姣姣總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太太,你怎麼能夠不經過她同意就帶了人進門?況且,她如今又不是一個人,若是有什麼,你可就是罪人了!”
老人家都是想著抱孫子,曾孫子,見到任姣姣懷了孕,她想著的更多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程霄鵬滿不在乎地伸手擦了擦妞妞臉上的幾顆飯粒,才看向程老太太:“奶奶,我知道了。”他的語氣很平靜。
“你呀!”阮氏看他這樣,忍不住了他一眼:“你說你即使要納小的......”
“娘,我不要納小的。”程霄鵬說道:“鳶兒她本就是我的正妻。”
“不管怎麼樣,”被打斷,阮氏有些慍怒了,她說道:“你即使帶個人進來,也不應該這樣冷落姣姣的。往後她們總歸要一起一座屋裏呆著......”說到著,她想起來程霄鵬已經蓋了一座新的小洋樓,她便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若一開始就這樣偏袒,往後婧鳶日子也不會好過的。一碗水要端平了,一個家才能和和美美的。你從小生活在大戶人家,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嗎?”
“娘,我懂的。”程霄鵬淡淡地說道:“我自有分寸的。”
“懂了怎還這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阮氏著急道:“還說自有分寸?唉!”
程霄鵬給程老太太舀了一勺她最愛吃的香蔥雞蛋羹,又給阮氏夾了一筷子冬筍炒肉片,說道:“奶奶,娘,鳶兒性子溫柔,你們要多關照她。”
程老太太不大樂意地斜了他一眼:“若姣姣不同意,你怎麼給她名分?”
“她會同意的。”程霄鵬胸有成竹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