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顯然是被人叮囑過的,對張三少恭敬而客氣,“張三少爺,我們蓯總說,不用告訴你,你也知道是誰送的。”
張奇當然知道。
想他在B市橫向霸道了多年,還沒遇到敢這麼威脅他的人,再加上蓯藎又是他第一個欠債的債主,太容易就聯想到是她了。
“回去告訴你們蓯總。”張三少定了定神,一改剛才的慫樣,伸手拿過童子雞,直接送到嘴邊咬一口,烤的不錯,一口下去,他唇齒留香,“謝謝她的宵夜,知道這個點我餓了,還這麼客氣的送宵夜來,以後啊,宵夜就不要送了,太晚了吃,容易發胖,我還是比較注意自己身材的。”
來人沒有接話,而是定定地看著烤雞被張三少拿走後的盒子,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
張三少又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朝著盒子裏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算手裏拿的是龍肉,也是一口都不想再吃了。
就剛才放童子雞的地方,隨著雞被他拿起來開吃,赫然可見原來壓在雞身下的一張紙條,上麵雋秀有力的寫著八個字,“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張奇雖說讀書成績一直不好,卻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八個字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張奇再敢逃走的話,蓯藎會讓他變得和手裏的這隻烤雞如出一轍。
可憐的這隻雞啊,不但被人做成了烤雞,而且還被做成隻太監雞。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件事,對在吃喝玩樂四方麵,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張三少爺受的威懾力或者說心理陰影,真的不小。
以至於後來,在他和蓯藎結婚的當天,他多喝了兩杯之後,看到酒席上的那道老母雞湯,嚇得麵色驚恐,“我不要變成烤雞,我更不要變成太監。”
參加喜宴的人,一個個心裏都笑岔了氣,大局為重,臉上還不得不裝出寬厚的樣子安慰張三少,“不會的,你放心吧,你長那麼漂亮,蓯總不會舍得讓你變太監的。”
話是通過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每一個人的嘴角卻都是在可疑的抽搐,看得出來,他們憋笑憋的也很難受啊。
張三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居然一點沒聽出別人話裏的嘲諷,端著酒杯又去敬其他人了。
眼前,張三少也是要麵子的人,脖子一梗,嗓門響亮的讀出最後四個字,“下不為例?誰怕誰啊?”
“誰也不要怕誰。”一道清潤到和這午夜完全不相符的嗓音忽然響起,而且接的是張三少的話,“蓯某人就是覺得自古以來,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有的人卻想用逃跑來躲避這天經地義的事。”
張三少猛地一聽到這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聽錯了,當他聽到那比普通女子沉穩很多的腳步聲,就知道不是幻覺,而是蓯藎真的來了。
腦子快速運轉了起來,他努力的在想欠蓯藎的那個數字,大不了就把房子賣了還債。
無奈啊,從來都隻知道花錢的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任何數字。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功夫裏,蓯藎已經走到他麵前,這一次,和兩天前那次相遇不一樣,這一次,蓯藎是在鼻尖距離張三少的鼻尖隻有一寸距離時,才停住。
一寸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張三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蓯藎的氣息拂在他臉上。
不似其他女人那樣都是刺鼻的香水味,也不似其他女人那樣有很難聞的體味,她的氣息,清新冷冽,似薄荷又不是薄荷。
可能真的是張三少在該讀書的年紀沒有好好讀書的關係,文化知識匱乏的很厲害,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出形容蓯藎氣息的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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