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製不住的腿軟,眼看就要癱到地上了,一隻手及時伸過去扶住了他,“小心。”
字雖短,卻不影響說話人的語調,不但軟糯,而且字和字之間還拖得很長,類似情人之間才會有的那種特有聲調,落在陳子訓耳朵裏,他更是腿軟到要昏過去。
看樣子,這一次,張奇是鐵了心要坑他。
罷了,誰讓他欠他在先呢,是債總是要還的。
這樣一想,陳公子心裏一下子踏實了好多,他強忍著惡心,反手去抓張奇的手,“阿奇,我沒事的。”
話本來說到這裏就夠了,偏偏陳公子覺得還欠缺點火候,必須要再加把柴,於是,在稍微頓了頓後,他又接著朝下說道:“你總是對我這麼好。”
張奇也是驀地一愣,顯然沒想到陳公子會這麼快入戲,當然,就他的反應速度來看,接話的速度肯定也快,“沒辦法啊,這都是命,誰讓我喜歡你呢。”
為顯逼真,張奇在說話的時候,是麵對著陳公子,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的眼睛。
陳公子和張奇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惡心”兩個字,卻也沒有辦法,為了可以順利讓張奇擺脫蓯藎的惦記,這出戲,再惡心,也得繼續。
張奇看著的陳公子的眼睛,還有話要說:“訓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名分的,絕不委屈了你!”
陳公子徹底不會接話了,他怕再接話,一張嘴直接惡心吐了,索性低頭作一個被心愛的男人快要寵壞的幸福男人。
兩個大男人你儂我儂,由始至終,蓯藎的反應都很平靜,甚至可以說冷淡,冷眼旁觀,像是根本和她沒任何關係。
張奇心裏更急了,一急,他就按捺不住,“蓯藎!”
他衝到蓯藎麵前,大聲叫著她的名字,“難道你就那麼狠心拆散我們嗎?”
話說著,他猛的想了起了什麼,臉上有懊惱一閃而過,馬上轉身。
不要誤會他是轉身走了,他是轉身去拉陳公子的手,重新走到蓯藎麵前,剛才他就說怪怪的,總覺得哪怕不對,原來是衝到蓯藎麵前大聲吼叫的時候,忘了帶上陳子訓。
演戲一定要演全套,尤其還是在蓯藎這樣出了名的奸商麵前,要不然,她很容易懷疑。
陳子訓是嚇得不輕,手隨便張奇拉,耷拉著頭,眼睛看地,一副即將被推到菜市口砍頭的絕望樣。
不要以為張奇一而再的拉陳子訓的手不惡心,他是一個各方麵都很正常的直男,為了以後的幸福,隻能強忍著惡心豁出去了。
“蓯藎!”張奇拉著陳子訓的手再次出現在蓯藎麵前,再次大聲喊她的名字,“我現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他,你再怎麼強迫我也沒有,哪怕你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靈魂……”
張奇像被情聖附身了似的,為了愛情繼續義正言辭,冷不防被蓯藎毫不客氣的打斷,“誰告訴你,我想得到你的靈魂了?”
張奇,“……”
低頭看了很長很長時間自己腳尖的陳子訓,終於抬頭了,他側過臉看著張奇,小聲說:“阿奇,沒用的,你聽到了,她看中的隻是你的ROU體。”
張奇狠狠瞪了他一眼,陳子訓縮了縮脖子,回歸到剛才低頭看腳尖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