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馬兒不停奔跑的響聲,這才發現自己還身在馬車內。猛然抬頭卻發現一雙讓她沉醉的迷眸,那是一雙她從未見過的眸子,是那樣的孤傲,是那樣的迷離。再往下看隻是一張很普通的臉蛋,可以說是普通得讓人看了一眼便能忘記。隻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又是那麼與眾不同,總感覺他很神秘,很高貴。不像是平凡人,莫非是妖?不不不……是她想多了。“可看夠了?”具有魔力的聲音還是掩蓋不住地傳入她耳內,她就像著了魔一般搖了搖頭,不對!她搖啥頭?於是她又點了點頭,不對啊!她點頭幹嘛!瞬間恍然大悟,於是她憤怒地盯著嘴角不禁扯起弧度的他:“你是什麼人!剛才給我吃了什麼東西!”聽著越來越快的馬蹄聲,她的心慌亂不已,“沒給你吃什麼,至於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他冷冰冰地說著,嘴角的弧度早已消失。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要送我回家。撞傷我的腰還這般對我,真是不知羞恥,你真讓我惡心!”他不驚不擾,仿佛把她當作透明的玻璃,仍舊沒有言語。寒冷的氣息緊緊包圍著她,眼看就要天黑,她無助地落下了一滴淚。高肅也並非對每個人都無情無義,畢竟她隻是個孩子,他不會對她怎樣。倔強的她明明很害怕,卻裝著毫不在乎,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別哭,我送你回家。”隻是無意的一句話語,在她內心卻如寒冬裏的太陽,溫暖人心。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她說:“我家住相府。”軟綿綿的聲音刺激著他,而最讓他震驚的卻是她的身份,丞相的女兒嗎?“哪個相府。”他平定內心的起伏,靜靜地問著。“虞。”簡單的一個字便讓他明白所有。
雖然他對女人從不感興趣,但她的身份的確讓他頗為震驚。他從不是身什麼背棄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她,就算時間再倉促,也要送她回府。身心疲憊的虞汐再也經受不住馬車的顛簸,雙眼一閉,顧不上腰疼就這麼直直地倒下身,進入了夢想。而千不該萬不該的是她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聞著淡淡的香草味,她全然不知本以為高肅會反射性地推開她,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隻因為懷裏的人讓他並不討厭,畢竟她身上還有傷,淪落成這樣也是他造成的,他有責任。高肅在內心告訴自己一遍又一遍,卻不知無聲的花火早已點亮沉睡的情絲。
虞汐安靜地躺在溫暖的懷抱裏,感受著暖源傳來的餘溫,不知不覺,夜已悄悄來臨,處處可以聽見寂寞在唱歌,是誰敲打著他的心?“桑葚,還有多久到相府?”經過嚴格訓練的桑葚可不是吃素的,耳力相當好,即使馬蹄聲能掩蓋一切。“主子,快到相府了,前麵不遠處就是了”看了看懷裏仍舊熟睡的人兒,真是膽大包天,在陌生人的懷裏也能睡得如此安穩,就不怕他是壞人?恐怕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一般的女人了吧。忽然馬車停了,他很清楚意味著什麼,有點不舍地拍了拍懷裏的人兒,看她半眯著眼,不想睜開的樣子確實可愛,“醒一醒,相府到了。”迷迷糊糊地聽見相府二字,雙眼立即睜開,“到了到了?太好了……”虞汐開心地笑了笑,忍著腰上的疼痛,來不及跟他道別,急急地下了馬車,搖晃著回相府去了。
坐在馬車裏的高肅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無奈地笑了笑:“桑葚,明天派人送藥去相府,就當作是賠禮吧,起程。”說完閉上眼睛,開始養精蓄銳。
------題外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