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廳

夜寒澈接過聶風遞來的竹籃,看著慕陽羽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賢王府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知道…嶽父大人會不會覺得在下有些失禮。”

看著竹籃裏的雞蛋,慕陽羽凝抬眸,對夜寒澈微微一笑,“家父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王爺不必感到抱歉,安寧代家父謝謝王爺的好意。”

今日的慕陽羽凝有些不一樣,好像溫柔了不少,這是夜寒澈的想法。

在藍心拎著竹籃準備和慕陽羽凝一起離開前廳時,聶影的話語讓兩人停下了步伐,“王爺,高公公來了。”

話還未落下,便見王府侍從領著一身穿紅袍的公公走進了大廳。

慕陽羽凝與藍心對視一眼,她們認識此人,高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他來此,應該是來傳話的。

“高公公。”夜寒澈推動輪椅,來到高公公麵前,禮貌喊道。

誰知,高公公並未理會夜寒澈,而是徑直走向了慕陽羽凝,討好的笑道:“老奴參見安寧郡主。”

聶雲看著高公公狗仗人勢的模樣,恨不得上前將他的腦袋給削下來當球踢。

看著他討好慕陽羽凝的偽善姿態,聶雲對於慕陽羽凝就更加喜歡不起來。

看著夜寒澈一臉尷尬的模樣,再看看高公公一臉的討好,慕陽羽凝的臉色冷了下來。

她知道,高公公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父親威武侯,若是自己不受父親重視,想必,他也不會如此。

慕陽羽凝後退一步,正色言道:“高公公好大的膽子,見到南宇賢王竟不參拜,你是比本宮的父親還要大官,還是和陛下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簡單的一句話,卻將高公公卷進了‘萬丈懸崖’。

夜寒澈的級位雖說隻是擺設,但是他的名號在那兒,就連父親看到他都要拘禮,高公公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自是不能與父親相比,那就更不要說是太子白蒞和聖上白曄了。

慕陽羽凝維護的話語,讓大廳內的幾人心裏都有些驚訝。

聽到慕陽羽凝這樣說,高公公自然是不敢再放肆無禮,轉身走向夜寒澈開始道歉參拜。

看著高公公不算彎的腰身,慕陽羽凝眉頭一皺,落在袖中的手指微動,一根透明的銀針刺進高公公的腰間。

見高公公的腰身扭動了一下,慕陽羽凝抬步來到他的身後,冰冷的話語傳出,“高公公莫不是外尊心不尊,為何你的拜禮看起來如此不情願呢?”

話畢,慕陽羽凝抬腳踹在了高公公的腿上。

這一腿,看起來並未使力,可是差點把高公公的小腿骨給踹斷了。

高公公心想:這賢王妃是母老虎呀!

站立在夜寒澈身邊,慕陽羽凝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公公,淡淡的說,“高公公,其實您也不必行如此大禮的,但是…高公公為人謙遜‘親和’,雖是陛下身邊的人,卻一點沒有‘狗仗人勢’的態度。”

如小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高公公,是有苦說不出,隻能吃這個啞巴虧,而且…安寧郡主話中有話的意思,他也不是沒有聽見。

今日一事,若是被不懷好意的人知道,他‘狗仗人勢’不尊重主子,那麼傳出去,可能就會變成另一種色彩,那麼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要知道,他的這個位置可是有不少人惦記著呢,於是,他用特別醜的姿勢給慕陽羽凝磕頭道:“王妃娘娘,老奴今日暈乎了,衝撞了賢王和賢王妃是老奴的不是。”

“嗯!既然高公公這麼有誠意,本宮也不會怪罪與你,起來吧!”

起身後,高公公擦了擦額間早已堆滿的汗珠,他從未聽說,安寧郡主說話如此厲害。

看著麵前淡漠的慕陽羽凝,夜寒澈心裏劃過一絲異樣,快的讓他抓不住。

不再糾結,轉移視線,看著高公公溫和一笑,“高公公,你來賢王府是有什麼事嗎?”

夜寒澈給了高公公一個台階下,高公公也聰明的接道:“是啊!我是替陛下傳口諭的,陛下說,今天是賢王妃回門的日子,所以,申時(15—17時),陛下特地在宮裏設了一個宴席,來恭祝賢王與賢王妃新婚快樂。”

“希望到時賢王與賢王妃能來參加,陛下還邀請了各位大臣和內室。”

希望我們參加,都邀請了大臣們,我們還能拒絕嗎?這是慕陽羽凝與夜寒澈此時的想法。

夜寒澈聽聞,點了點頭,“好,你回去稟報陛下,在下和夫人會準時到場的。辛苦你了!”

高公公走後,夜寒澈看著慕陽羽凝微笑道:“在下和王妃一起回威武侯府吧!”雖是商量的語氣,但是其中卻帶著通知的意味。

慕陽羽凝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微微一笑,

“不用了,王爺有事就不用陪安寧了,安寧自己也能…”

慕陽羽凝還沒說完,夜寒澈看著聶影說道:“聶影,去備馬車。”

轉動滾輪,夜寒澈來到慕陽羽凝身邊,偏過頭看著她說,“在下也沒什麼重要的事,而且,在下若是不陪王妃回門,不知道明天會傳出什麼對王妃不好的消息,你是女孩子,要對自己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