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塵回頭看了一眼飄絮手裏抱著的孩子,低聲說道:“快走吧,可能又餓了!”
眾人到達王家的時候,門口的那狗又急急的吠了好幾聲,聽見裏頭有人在謾罵,那狗才停下了狂吠的聲音,卻還是低吼著示意他們不許靠近。
幸好這迷魂穀裏頭大的很,整個山穀雖然有不少人家,可卻四散分布著,即使狗怎麼狂吠,別人家也聽不到多少聲響。
“死狗,鬼叫什麼?”
這清咧的聲音一聽就是二丫的聲音,蘇柒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即使五年沒見了,二丫還是那個性子,大大咧咧,這是山穀裏養出的真性情。
蘇柒月出聲說道:“二丫,是我們。”
想必若二丫不出來,這狗還不願意停了。
“來啦來啦。”二丫聞聲,連忙應答著,隨著她聲音傳出來的,還有劈裏啪啦撞到什麼的聲音,隨後又是一陣自己才聽的懂咒罵聲。
很快,房門被二丫粗魯打開,微弱的燭火在房子內亮著,昏昏暗暗更襯托出這個山穀的詭異。
二丫拿著燭火看著蘇柒月等人進來的時候,飄絮手裏還有個啼哭的嬰兒,二丫突然的一愣,不敢靠前,隻指著飄絮手中的東西問道:“那是什麼?”
於迷魂穀的人來說,從外麵撿回一個孩子是很不吉利的,在迷魂穀世代流傳著一個故事,就是被拋棄死去的嬰兒因為無法投胎轉世,便夜夜在深山裏頭啼哭,等著好心人的惻隱之心將他們救回去。
等嬰兒被救回去了,他們便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吸取人的陽氣,試圖將自己還陽回去,可這樣的結果,隻會讓這死嬰變成凶殘的厲嬰,他們無惡不作,試圖要將所有大人都殺死,因為他們曾經拋棄了他。
正是因為有了以前死嬰這個傳說,所以二丫看見飄絮懷裏抱著個孩子的時候,忍不住的退遠了去。
看著二丫這個樣子,不等蘇柒月問,大廳又出來了幾個人,正是王家的當家人,二丫的爹,和她的娘親。
“是阿月回來了?”一聲熟稔般的稱呼,絲毫沒有半分作假虛偽,即使過了四五年,可他們對蘇柒月的感情依舊停留在五年前的時候。
阿月一天一夜多沒回來了,他們都擔心死了,可又無可奈何,明知道這霧林危險,卻還是阻止不了。
這兩天,王家一家人下田幹活的勁都被抽去了一半般,直到如今看到了蘇柒月,這王家人才臉上笑了起來。
“阿月,你終於回來了。”二丫母親驚訝的看著蘇柒月一行人,不敢相信。
雖然他們身上有些狼狽,但是總體來說,去了兩天一夜,如今還安好無事,這真是奇跡。
“阿娘,你看……”二丫指著飄絮手裏抱著的被破布包裹著的娃娃,眼裏有幾分擔憂。
“二丫,這不是死嬰。”蘇柒月解釋道。
可二丫似乎還是不大願意相信,她怕他們都被那個孩子騙了。
多年聽得的這個故事,在二丫腦子裏根深蒂固,而且,這大山的,怎麼會有孩子出現呢,還讓阿月姐姐他們看到的?
二丫母親也是奇怪,看著飄絮手中抱著的玩意,問道:“阿月,這是什麼?打哪裏來的?”
“我們在霧林山頂遇到的,凶猿養活了他,不過他很瘦弱,敏娘,我是大夫,我知道他隻是長的比較瘦小,但絕對不是死嬰。”
死嬰的事情,蘇柒月在五年前,在這迷魂穀住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
隻是這隻是個傳說,誰也不曾見到過,而死嬰一般也是在人經過的地方才會有丟棄的。
這大山深處,霧林那麼險峻,誰有那個空閑把孩子丟到哪裏去,就連凶猿是怎麼知道這孩子的,蘇柒月都不清楚。
可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孩子隻是個孩子,不是死嬰!
看著蘇柒月如此確定般的眼神,敏娘似乎也開始動搖了心中的擔憂,身旁的丈夫也點點頭,說道:“也許真如阿月說的那樣,這死嬰的事情,那也是祖輩傳下來的,其實誰也沒有見過。”
見都這麼說了,敏娘也不再說什麼。
而對死嬰深信不疑的二丫也開始有些動搖了,問道:“阿月姐姐,這真的不是死嬰?”
“不是,二丫我可以保證,他隻是身體不大好,二丫我是大夫,你也知道我義父是大夫不是嗎?我們能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了。”
二丫當然知道五年前的那個君叔叔,是他的醫術讓柱子哥哥的腳快速的好起來的,那種神奇的快速愈合傷口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厲害的醫術了。
“好了,去給你阿月姐姐他們燒水,小心別驚動了你嫂子,你嫂子這肚子頭胎可要仔細些。”
說到柱子媳婦,嫁給柱子兩年多了,一直未能懷孕,這好不容易懷上了,可要保證睡眠,保證肚子裏孩子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