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本帝要天下—血染(1 / 1)

嫻雅的竹舍,花使青蘭提著餐點進來,她著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花裙,外罩水白緞繡青蘭飛蝶氅衣,內襯乳白錦緞抹胸,袖口裹著精致的金紋浮雲,宛若削成的雙肩上勾出展翼的彩蝶,青蘭腳步輕盈地走動間,帶起蝶翼附近淡淡淺淺的緊致折疊白紗,婷婷嫋嫋,煞是好看。黛眉輕點,梅花瓣櫻唇不染而赤,精巧的瓊鼻,卻是那一雙眸子,低著瞳仁,儼然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

紫茗換上一襲絳紫色輕紗,輕紗外披,直直垂到腳底,白潤如玉的香肩處撩置著折疊挽摞起來的素紫花陀,飄逸著紫色蕾絲,白色抹胸處繡著淡雅的菊花,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凝脂如玉的脖頸上墜著千珠盈光玉石,一顆顆白潤凝光的珍珠緊緊相依,垂下一塊翠綠的佛玉,白如霜雪般的皓腕上,戴著珠玉鑲金手鐲,腳踩金縷鞋,華麗而高貴。她小心地接過赤金的飯盒,一盤盤地取將出來。

色澤如銀,湯色素雅的白牡丹白茶、清涼的鴨梨湯、清香淡雅的百花糕、油膩香甜的紅酥點心、味甜,狀如雪的甜雪、奶酥雕花玉露團、精致的金齏玉膾、色澤金黃的蔥醋雞……豐盛的午餐沒有帶給紫茗什麼食欲,反倒是憑添哀愁。

一個人,孤零零地,就算食盡人間美味又如何?寂寞,不設防,絲絲眷戀便能侵入心房,愁腸百轉,枉自惆悵……

百花宗赤霞穀底,炫目的紅色珊瑚如妖嬈的火焰,印的整個穀底的水洞一片血染的嫣紅。百花宗宗主身影沒入穀底,詭異的漩渦扭動著,片刻便恢複平靜。

雛菊一襲黃色長袍,雙手被禁錮在冰冷的鐵煉裏,蒼白的唇角微啟,虛弱道:“雛菊…參見宗主……”

百花宗宗主哼道:“你眼底還有我這個宗主?”

雛菊小巧的唇角猛地一咳,溢出血來,卻淡笑道:“雛菊的命是宗主給的,宗主自然隨時都可以剝奪,雛菊毫無怨言。”

百花宗宗主眉毛一挑,右手揮向雛菊。

哇地一聲,暗紅的血液灑落一地,百花宗宗主冷然道:“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雛菊嘴角勾笑,冷笑道:“宗主,您難道沒有自覺嗎?”

宗主挑眉道:“自覺,本帝有與沒有,不須你過問。”

“嗬……”雛菊繼續笑道,蒼白的臉色與唇角的嫣紅,相襯兩心驚。隻聽她道:“宗主,你動情了。”

百花宗宗主眉頭緊皺,金色的麵具出現微微的扭曲,他怒道:“本帝不會動情,更不可能動情。雛菊,你先管好自己吧!”

雛菊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既然已經有了死的覺悟,還有什麼好可怕的呢?如果能讓宗主放過紫茗姐姐,什麼都無所謂了,如是想著,便繼續笑道:“宗主,昨夜,你一直便在暗中潛伏著,當三生花和尚碰觸到紫茗姐姐的身體時,雛菊分明感受到一股隱忍的殺氣,以宗主的脾氣,當雛菊出手時,宗主完全可以將雛菊一掌斃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任花和尚淩辱紫茗姐姐的,可是你沒有,甚至你自己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將花和尚徹底破滅,嗬嗬……宗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難道不是愛上紫茗姐姐了嗎?”

百花宗宗主掌心暗力上湧,重重地拍在雛菊的胸口,巨大的痛楚逼的雛菊又猛地吐出血來,眼皮一沉,失去了知覺。

百花宗宗主冷哼道:“本帝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本帝要天下——血染。”冷酷地聲音透過穀底的山洞,一圈圈在水中漾起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