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一間清淡素雅的房間裏,紫茗遣退了侍女,單獨與夏月煙居於一室,隨意點了些菜,吩咐道:“上幾壇百年女兒紅,夏公子應該喜歡吧?”
夏月煙是長不喝酒的,但是看著佳人灼灼的目光,尷尬地點頭道:“是,女兒紅口味素醇,是酒中上品,鄙人甚為喜歡。”
紫茗替他夾了菜,令他惶恐不已,卻聽紫茗道:“今年科舉降至,夏公子可有打算去參加這春闈之戰?”
夏月煙歎道:“吾慣逍遙,若生束縛在這朝堂之上,怕是與願有違!”
一壇壇女兒紅恰巧呈上,紫茗乃親斟一鬥敬他,道:“若是我有意讓夏公子高中呢?”
夏月煙越來越發現,他實在是看不透她了,她的言行舉止,令他茫然不知所措。聽罷,他隻是垂下了頭,掩飾著眸中的黯然,旋即抬頭,道:“如是皇妃要求,月煙定當從命便是!”
紫茗嫣然一笑,道:“如此,便祝夏公子高中榜首,飛騰而起,接步履於雲裳之上!”
夏月煙勉強飲罷,極為苦澀地笑道:“多謝娘娘抬舉了!”
紫茗淡淡地斟酒,道:“你是否疑惑,本宮為何令你參加科舉?”
夏月煙臉色微紅,許是飲酒之故,他點頭,道:“若是你不想說,我不會強求。”
紫茗莫測一笑,道:“其實,本宮隻是想在朝廷之上,安插一些勢力,或者說朝逸軒已經開始警惕本宮了,科舉他必定嚴防再防,但是縱觀全京,本宮實在是不能信任任何人。”
夏月煙疑惑,他若是參加科舉考試,必定是朝逸軒第一個注意的對象,定然不會讓他擔任什麼太大的職務,卻為何?但是既然是紫茗要他做的第一件事,他怎麼也要做好,不能讓紫茗的第一次信任,付諸東流。
你若平凡,我甘願平凡,守護著你,至死不棄;你若非凡,我亦是平凡,輔佐著你,生死不離!如是,我便會快樂,若無能相守,我便墮落九幽煉獄,永世不回!夏月煙如是想到。
紫茗隻是想著自己心中的謀劃,隻是想打著夏月煙這個幌子,吸引朝逸軒的注意力,順順利利地將暗中的一顆棋子,當做炸藥,送到他身邊,到了最終博弈之時,她能多一些籌碼,少一些被動!
鳳祥宮,榮國夫人滿臉煞氣,靜坐在軟踏上,冷冷地盯著筱涵,道:“我兒子被虐待到如斯地步,你怎得還能這麼從容地坐在那裏喝茶,而不懲治人犯?”
筱 涵神色冰冷,哼道:“紫茗若是簡單容易對付,哀家會容許她活到現在,哀家現在隻能做到令她與皇帝反目成仇,這日後的事,誰又說的清楚。”
榮國夫人哼道:“你休要在我麵前說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事,在這曆史裏,能有你妃竹萱做不到的事情?”
筱涵臉色陰沉,道:“你不知在後宮隔牆有耳嗎?你若是再無理取鬧,壞了宗主的大事,到時候宗主怪罪下來,怕是你也擔當不起!”
榮國夫人冷笑,道:“你威脅我?即使到時候宗主降罪,那也是你辦事不利,與我何幹?”
筱涵氣極,道:“你怎得如此頑固愚鈍,不可理喻?”
榮國夫人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霾,冷道:“你敢這麼說我?”說著,她站起身來,冷地拂袖道:“那我倒要看看宗主是站在我這邊還是你那邊!”
筱涵冷道:“你最好別惹怒哀家,否則,哀家真怕自己做出什麼比擬更不可理喻的事情!”
榮國夫人咬牙,哼道:“不要以為宗主派你來坐上這個位置,你就真的天下無敵了,若是我想與你調換位置,你早就被流放了!”
筱涵氣急反笑,道:“這麼說,哀家的這個位置,是你讓出來的?真是笑話,你若是有本事,宗主會派我來?哀家不想與你爭執,若是你有耐心,便看我如何殺了紫茗,若是沒耐心,你隻管自己去報仇,一切隨你,若是出了什麼事請,你也休想將責任推卸到哀家的身上。”
榮國夫人冷地看了她一眼,道:“誰怕誰!”
說罷,拂袖而去……
筱涵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厭煩極了,也沒有了以往的的警惕!
她並未發現,緊閉的軒窗之外,一隻看似平凡無奇的信鴿自她窗前停滯片刻,悄然飛去……
隔牆有耳,這耳不隻是人耳!所以,最好的保密方法,往往隻有一個,那便是將秘密爛在肚子裏,永遠也不說出口!
朝明皇朝的科舉考試時間定在了初春,天寒地凍,而耐得住冰冷呼嘯的寒風的莘莘學子方才能夠憑借文章,登堂立廟,榮極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