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那鮮血,卻紅的那麼可怕。
她用盡渾身的力氣,拚命的搖著頭,“不要,希城,不要簽。”
顧希城再也不敢看唐依依那一雙眼眸,眸底的那抹痛苦,真的讓他覺得心口窒悶到了極點。
身旁的秒表的滴答聲,他第一次覺得是如此的可怕。
此刻,那握著刀子的男人,也滿臉冷冽的一緊,似乎在做最後的準備。
握著那支筆的手都在顫抖著,此刻,顧希城已然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了。
可是,顧氏是顧昌安的全部心血,如果簽了字,等於他親手要了顧昌安的性命。
“還有十秒。”
此刻,大衛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冷冽起來,握在手中的秒表,就像是判官的筆。
顧希城的雙手顫抖起來,望著股權轉讓書那幾個大字,好似一把刀,在剜著他的心髒。
抬頭觸到唐依依那拚命搖著的頭,顧希城卻苦澀的一笑,隨即,低頭在股權轉讓書上迅速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衛的唇角揚起一抹幽深的笑意,俯身欲要將那份簽了字的股權轉讓書拿過來。
隻是突然之間,倉庫裏濃煙升起,瞬間看不清顧希城的身影,而那份剛剛簽完字的股權轉讓書,也瞬間消失不見。
然而,卻有一抹亮光閃爍,但卻看不清是什麼。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大衛憤怒一吼,卻隻聽到一聲引擎的轟鳴,隨即,顧希城和唐依依都消失了。
從濃煙中,顧希城隻覺得渾身一輕,被扯進了一輛車子裏。
從倉庫裏,顧希城被人救了出來。而此刻,渾身滿是傷痕的唐依依還存在他的身旁。
他的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幸好,她沒有出事。
瞬時,他的視線落向駕駛座方向,隻見一個蒙麵男人一聲黑衣,而頭上,戴著連帽衫的黑帽子,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就在他欲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隻見車子倏然停了下來,從前麵傳來一抹陌生的聲音,“下車吧,我隻能幫你到這裏。顧希城,作為一個男人,有時候別太仁慈,你最信任的人,往往傷害你最深。”
顧希城一陣詫異,本想開口詢問他到底是誰。
而此刻,身旁渾身虛弱的唐依依扯了扯他的手臂,“希城,快走吧,他們快要追上來了。”
顧希城觸到麵色蒼白的唐依依,點了點頭,攙扶著唐依依迅速的離開。
將唐依依送到唐家,顧希城便轉身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別墅裏,顧希城一直在思索著,那個救了他的人,到底是誰?
還有,他所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最信任的人,會傷害他最深?
顧希城的眉頭緊瞥著,總覺得這一切有些讓人迷惑。
大衛不是唐依依從美國的時候遇到並且認識的嗎?可是為什麼,他要對顧氏起貪心?在美國,顧氏並沒有什麼人知曉的。
所以,大衛對顧氏起貪心,並不是那三年,而是唐依依回來之後?
這樣想著,顧希城的黑眸眯的更加緊了。
難道,這一切和唐依依有關?
顧希城在心底聯想著所有的一切,頓時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馬上幫我調查一件事,要快。”
唐悠悠剛剛從衛生間裏回來,困意盎然的揉了揉眼睛,隻是下一秒,卻被門口走進來的黑影嚇了一大跳。
“啊,是誰?”
唐悠悠一陣驚恐的向後縮了縮身子,甚至伸手摸索著,想要找到一個防身的武器。
隻是,那抹身影卻依舊向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甚至,越來越近了。
唐悠悠已然被嚇到縮進了角落裏,緊緊的貼在了牆壁上麵正好,壓住了燈的開關,屋子裏頓時亮光閃起。
就在唐悠悠不知道該如何的時候,卻清晰的觸到那抹熟悉的身影,“Z先生?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了?”
唐悠悠有些詫異了,Z先生明明已經進屋去睡覺了,可是現在,怎麼會從外麵回來?
而且,渾身的裝扮又那麼的詭異,就像是古代的蒙麵刺客一般。
Z先生頓下腳步,也沒有料到,唐悠悠會半夜在樓下。
他愣了一下,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了寫字板,“悠悠,你怎麼還沒有睡?”
而唐悠悠上下打量著他,眸底滿是濃濃的疑惑,反問開口,“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記得,你不是已經睡覺去了嗎?”
這一瞬,唐悠悠覺得Z先生有些行蹤詭異,好似他刻意隱瞞著一些事情。
隻是至於到底是什麼事情,唐悠悠卻無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