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高層寫字樓的樓頂上,幾名工人正在安裝廣告牌,工作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個工序是調試電源,隻聽對講機裏不斷傳來聲音:“一號正常、二號正常、三號正常、九號正常、十號正常,好,七號未亮,你那邊開關合上沒有?合上了,全合上了。好的,把七號關掉,我去檢查一下。好的,已經關掉了,注意安全。”
“大蒙,把安全帶係上!掉下去會變成肉餅的!”一邊的同事對站到架子上檢查的大蒙說到。
七號開關所控製的是一個led字的上半部分,必須要爬到上邊才能看到是哪裏的問題。大蒙邊用萬能表檢查著邊說道:“我經常吃鳥肉,你們每次都說我是鳥人,我說我身上要是長了鳥毛的話早就會飛了,兄弟,說真的,我感覺著現在身上真的像長滿了羽毛一樣!”
邊上的同事趕緊說道:“別開玩笑,要是不對勁趕快下來!”
此時大蒙的臉上的表情很凝重,雙手緊緊抓住架子,勉強地說著:“兄弟,說真的,你知道心驚肉跳的感覺嗎,我現在知道了!”
“快下來”,邊上的同事邊說邊往大蒙這邊移了過來。
待那個同事走到大蒙跟前時,大蒙的表情卻突然放鬆了,用一副怪異的表情看著他,說道:“咱是誰?六十層的高樓咱都不怕,還怕它這四十層的不成嗎?”
“你小子少開這種玩笑,會嚇死人的,快把安全帶掛上。”那個同事的眼角裏竟然有淚珠掉了下來。
就在片刻後,有人大聲叫到:“漏電了……”
大蒙這邊還沒反應過來是哪裏的事,隻覺得兩個胳膊猛地一麻,雙手很自然地在同一瞬間鬆開了……
“大蒙…大蒙…大蒙……”
待樓頂的同事跑到樓下時,大蒙已被抬上了救護車的擔架。
救護車走後,圍觀的人都覺得很奇怪,說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竟然一點都沒摔破。值勤的保安也覺得很奇怪,他們到監控室打開了相關的錄相,竟看到大蒙在落地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像是被人猛地從上麵拉住了一樣,所有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在醫院的急救室裏,醫生正在給大蒙作各種檢查,之後,主治醫生連連搖頭,說:“奇怪,你們確定他是從四十層高的樓頂掉下來嗎?”一邊的醫生都說是,主治醫生又說:“怪了,奇跡,一點事都沒有!”
急診室外的大蒙的同事聽到這個消息後都用一種似哭似笑的語氣說著:“這鳥人真的長翅膀了……”然後他們不顧醫生的阻攔,瘋了似的跑進了急診室。有醫生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人說:“他從小就練氣功的……”
大蒙既然沒事,同事們也都回去繼續幹活了。後來有一護士進來給蒙怡換藥瓶,蒙怡說不用打針了,都沒事,打針其不是浪費。那小護士說:“怕什麼,從那麼高的樓上掉下來都沒事,何況這點小藥水,好好休息一天!”護士忙完後轉身欲走,但又回過頭來用輕鬆的語氣對大蒙說:“你從四十層高的樓上掉下來居然毫發無損,可以去申請吉尼斯紀錄了!”
大蒙愣了愣,問護士:“有獎金嗎?”
護士笑了笑:“那個我倒不知道!”
和護士說完話後,蒙怡拿起手機,他要給老板打電話,自己身體已無大礙,沒必要再躺在醫院裏。剛剛走到門外的護士隔著門便聽到:“喂,胡子吧,我是大蒙(手機裏麵傳來的聲音:大蒙?你小子還沒死呀!)是啊,我還沒死,我要出院啦,快點給我過來結帳!再不出院的話我真的要被活活悶死了,快點過來!”
胡子是工程隊的工頭,姓胡,人個頭不高,滿臉的胡茬了,和大蒙是同鄉,所以大蒙平時直接叫他胡子。胡子趕到醫院後先從醫生那裏了解了相關的情況,當得知大蒙確實沒事後便為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二個人並肩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大蒙伸手向胡子要錢包,胡子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將錢包給了大蒙。大蒙接過錢包後將裏麵的錢全部都掏了出來,然後將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將隻剩下幾張銀行卡的錢包還給了胡子。胡子見這情況愣了半天,幹張著嘴巴就是沒說出話來。大蒙見狀淡淡地笑了笑:“我要走了,這件事你也知道頭緒,你回去和我家人說聲,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他們,我就不回去了,還有……”
“還有,還有什麼,你一聲不響地就走了,誰相信我的話,誰知道你的好歹……”
“少羅嗦……”大蒙推開胡子向前走去。
“你給我站住!”胡子從後麵追了上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蒙瞪了胡子一眼。
“你…你…你把我的錢都拿走了,我走路回去啊?”胡子用手指著大蒙,氣喘籲籲地說。
大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百塊錢,胡子看著這一百塊錢愣愣地說“我那可是三千多,你的工資沒那麼多的。”
“不要拉倒!”大蒙把錢丟給了胡子,頭也沒回的就走了。
那一百塊錢又從胡子身上掉了下去,胡子伸手抓了幾次都沒抓到。他將錢從地上撿起後對著大蒙的背影喊道:“你神氣什麼啊,不就是腳上比別人多長了幾根毛嘛,還以為自己真會飛啊。”
大蒙已經走遠了,胡子又衝著他喊道:“要是死不了就回個話。”
在大蒙心裏麵,他認為從樓上摔下來的事絕不是偶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功夫已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隻要再加努力,肯定會有傳說中的踏步如飛的能力的。
一年的時間轉眼間就過去了。
有一天傍晚,在秦嶺深處,有一個老人行走在一片樹林裏。他踏著輕快的步伐,地上的枯葉竟沒有任何的響聲,隻是在他走過去之後,那滿地的枯葉像是被風吹動了一樣向前翻滾著,遠處的叢林上空,不時的有夜宿的鳥兒突然飛起。
山頂上有座荒棄的廟宇,廟宇的大殿上供奉著一尊石塑的佛相。院子裏還有東西兩邊的廂房,西邊的已經坍塌了,東邊的廂房還是好好的,夜幕更深時,裏麵亮起了微弱的燈光。廟宇的大門已被人拆掉了。這時,在山下行走的那位老人已來到廟宇的門前,因大門被拆到了,這老者直接往亮著燈的東廂房這邊走來。
此時在房間內,有個年輕人正在鍋灶上煮著飯,鍋裏煮著一隻野雞,那雞肉的香味早已從空中四下散開了。
輕人已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但直到門外的老者喊門後,他都沒有出去看看,也沒有立刻去開門。年輕人知道這座廟宇方圓幾十裏是沒有人家居住的,這附近也沒什麼好玩的景色,也不會有什麼遊客來玩的,還沒等到他繼續往下想外麵的到底是什麼人時,門外的那位老者已經自己推門走了進來。年輕人見進來的是位老者,看那臉上紅潤的氣色便知這絕非一般的過客。
那老者見年輕人愣著沒動,於是直接走到裏麵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又說:“門外夜色青青,房內的肉香味早已散遍了整個林子,老朽就住在山下,天天聞著這誘人的香味,今日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從家裏帶來了陳年的美酒,今晚特來拜訪了!”
年輕人看著老者,麵部沒有絲毫的笑意,淡淡地說道:“天天聞著香味?這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家,你能天天聞到香味?你聞了多少天了,你家在哪個山腳下?”
老者微微地笑著,一幅祥和的語氣說著:“我家就住在這秦嶺山腳下,這香味自打去年這時候就聞到了。”
“去年?”年輕人置疑道。
“難道不是嗎?”老者又反問。
老者說的都是對的,年輕人的心裏起了疑惑,他沒敢正視老者的目光,轉身向鍋灶走去。
“來來來,該出鍋了,咱們邊吃邊聊!”這老者竟搶先一步來到鍋灶邊,手拿著勺子在鍋裏攪了攪,然後將雞從鍋裏盛了出來。
年輕人對老者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時一點聲息都沒有,這讓他對這位老者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困惑。
老者的肩膀上還有一個青布包袱,他將包袱取下,從中拿出一個十分獨特的金屬瓶子和兩個古代人用的那種酒杯。他將瓶子慢慢地打開,一股奇異的酒香味位接著撲鼻而來,蒙怡不僅為這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