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蝶戀花(1 / 2)

() 包廂內七哥眼睛一亮:“這就是顧大師之孫麼?果然一表人才。”

容惜道:“這幾年內他倒是風頭頗健,得了個江南第一才子之名,也不知……”

話音未落,就聽見大廳某角落裏有人大聲道:“琉璃姑娘唱得好,琴也彈得還可以,可要絕配麼……這可就有點牽強了。”

容惜一愣,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徐子楨從角落那桌邊站起身來,不禁意外道:“咦?他也來了?”

七哥奇道:“怎麼,你認識此人?”

容惜抿嘴一笑:“算是吧,此人既在,那今ri怕是有意思了。”

七哥愈發感到好奇,也微微坐直身子往下看去。

徐子楨這一聲清楚地鑽進了所有人的耳中,顧仲塵神sè微動,卻沒多少變化,顯然涵養功夫極好,隻是在場有不少是顧仲塵的擁躉,哪容得這個穿著一身地攤貨的年輕人妄自指摘他們的偶像?

“你是哪兒冒出來的?顧公子和琉璃姑娘話要你插什麼嘴?”

“何方狂徒?居然對顧公子高見有異議?”

“子,你……”

徐子楨眉頭一挑,抄起桌上的酒壺猛地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脆響,酒壺被摔得四分五裂,那些人猝不及防下被嚇了一跳,不由得閉上了嘴。

“嗯,清靜了……我話還沒完呢,你們就唧唧歪歪的。”徐子楨懶洋洋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道,“顧公子什麼是他的事,難道我就不能有我的看法?就連顧大師他老人家都不會不讓人自己的意見吧?”

他把顧易搬了出來,倒是沒人敢再反駁他,隻是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很不善。

琉璃不愧為鎮館花魁,連氣度也非一般,對徐子楨的話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亭亭嫋嫋地走過來,對他福了一禮,微微一笑,嬌聲道:“這位公子請了,不知公子所言之牽強在何處?願聞高見。”

顧仲塵也朝著他拱手一揖,微笑道:“仲塵才疏學淺,還望兄台賜教。”

徐子楨看得很清楚,琉璃的眼中有些好奇,不過這也不怪她,畢竟自己穿得太寒酸了些,隻是那顧仲塵卻不同,嘴裏著賜教,眼神裏卻隱隱有著一絲高傲與不屑。

嗯,這子不服氣。

徐子楨也不理他,跑去隔壁桌上拿了人家的酒壺過來給自己滿滿地斟上一杯,一飲而盡,這才慢悠悠地道:“琉璃姑娘,蘇大學士寫這首蝶戀花的時候已經是白發老頭了,而且這詞看著優美,實則卻包含著蘇老頭滿肚子的牢sā,你一個姑娘家……呃,還這麼漂亮,但隻能唱得出這詞的美而唱不出他的味,你牽強不牽強?”

琉璃還沒話,顧仲塵卻點了點頭搶先道:“兄台所言果然有理,生佩服。”

咦?這子捧我的場?吃錯藥了吧?

不過顧仲塵話頭一轉,接著又道:“既然兄台如此,想必腹中定有佳作以獻琉璃姑娘吧?”

徐子楨一樂,就算顧仲塵不,他也已經作好準備了,不就特麼一首詞麼,不就特麼蝶戀花麼?

他故意幹笑一聲道:“這個……顧兄這麼就有點不厚道了,我又不是讀書人,隨便點自己的意見已經算不錯了,還要我給琉璃姑娘作首詞,這不是難為人麼?”

顧仲塵哪肯就這麼放過他,笑眯眯地道:“兄台怕是過謙了。”

“那好吧,我就獻醜了。”徐子楨清了清嗓子,沉吟片刻,眼光忽然變得深邃悠遠,開口吟道:

“今古山河無定據。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

滿目荒涼誰可語,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塚黃昏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整個大廳忽然變得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著象個下人似的寒酸子會吟得出這樣的作品來,這首詞的上下闕前三句壯誌豪邁,後兩句卻是婉約淒傷,眾人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副畫麵,既有著戰爭的悲壯,也有英雄的柔情,讓人回味無窮。

北宋飽受遼國之欺,如今遼國已經國勢衰敗不值一提,但卻又出現了個金國對大宋朝虎視眈眈,中華大地從不缺乏熱血青年,徐子楨這首詞深深地刺激到了在場許多人的心髒,大廳內沉默了片刻,忽然爆發出一陣驚雷似的叫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