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子楨這一腳含怒而發力道十足,王滿祿一介商人,平ri裏連跑幾步都得喘的,哪裏經受得住這個,頓時摔飛到幾米開外,暈倒是沒暈,就是滿臉鮮血嚇得瑟瑟發抖。
徐子楨滿臉寒意,咬著牙道,“心口疼而死?那你知不知道口唇紫紺這四個字?老子告訴你,這意思就是但凡心髒有問題的,嘴唇通常都是紫sè的,你他媽給老子睜大狗眼看看,你侄子的嘴唇是什麼顏sè?”
他這一腳震驚了公堂上下所有人,溫知府一陣愕然之下不禁暗自苦笑,這子也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在公堂咆哮,不過眼下他對徐子楨的判斷也頗感好奇,隻得按捺著不動聲sè。
所有人在被徐子楨震驚的同時齊刷刷的將視線轉到了那孩童的嘴上,果然隻見一片蒼白之sè,想來生前定是粉嫩的,決不是紫sè,王滿祿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懼sè,倒是他妻子又叫了起來:“你胡!哪本醫書上寫著這一條的?你並非仵作卻在這裏冤枉我們,我……我不活了!”著扯起頭發就要撒潑。
徐子楨大怒:“你他媽再嚎一嗓子試試?別逼老子打女人!”
王滿祿的老婆平ri裏撒潑慣了的,一來人家不願意跟她計較,二來她那二東家老板娘的身份也讓不少人吭聲不得,哪見過徐子楨這樣比她還惡的人,頓時嚇得渾身一激靈,竟然真的不敢再出一聲。
公堂後這時正躲著兩個倩影,透過側門的縫隙往外看著,正是溫知府之女溫嫻和她的丫鬟,從溫嫻記事起,她就喜歡躲在堂後偷看父親審案,而如今去了京城研讀,難得回來一趟,聽見堂上有人喊冤,好奇心起拉著丫鬟又來偷看。
徐子楨在她的印象裏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登徒子,輕薄、無賴、無恥等等一切貶義詞都能和他扯上關係,眼見溫承言居然讓他來斷案,不由得低聲抱怨道:“父親也不知想的什麼,讓這登徒子上堂審案。”
那丫鬟倒是顯得有些興奮,低聲道:“姐,我倒覺得這登徒子很是有些氣概呢,而且他的似乎有些道理。”
溫嫻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是hun心動了!”
兩人正著,便到了徐子楨怒斥潑婦的那一幕,溫嫻忍不住皺眉道:“這登徒子如此粗鄙,真是丟盡了我大宋男子的臉麵。”
丫鬟掩嘴吃吃偷笑,溫嫻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笑什麼?”
“姐,其實我覺得他雖則言語粗鄙,可卻是ing情中人,敢敢做直言無忌,卻比那些偽君子要好許多。”
溫嫻手指一點她額頭,嗔道:“我看你這丫頭真是動心了,若非如此你怎會處處幫著此人話?”
兩人在堂後嘀咕著,徐子楨卻來到了那孩童身邊,臉上的怒火漸漸平息了下來,轉而變成了一片慈愛之sè,看著那孩童的臉柔聲道:“弟弟別害怕,有大哥在這裏,誰也欺負不了你。”
這話雖輕,可公堂上一片安靜,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進了耳中,特別是他臉上的神情,更是讓許多人有些茫然,溫嫻也是一怔,在她印象裏這登徒子似乎從沒這麼好聲好氣地過話,怎麼現在對個素不相識的孩童……而且還是個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這麼話。
徐子楨心裏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因此話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了親情,但很快他的眼中就恢複了清明,深吸一口氣定下神來,輕輕撥開孩童的眼皮看了看,又輕輕按了按他胸腹處。
“呼……”他站起身來,對溫知府道,“大人,我想借用一下廚房。”
溫知府雖然不解,卻還是應了下來,讓金羽希跟著他去幫忙,不過片刻後徐子楨又回了出來,讓溫知府吃驚的是他居然把爐子搬了出來,爐膛裏還燃著紅紅的火焰。
“子楨,你這是……”溫知府大奇,終於忍不住問道。
徐子楨和金羽希合力將爐子放在公堂zhng yāng,架上鐵鍋放入蒸籠,旁邊又將主簿的桌子挪了過來暫時借用,沒多久金羽希又從後邊拿出來個籃子,裝著些不知道什麼東西。
“大人,貴叔。”徐子楨朝溫知府和貴叔各拱了拱手,“我和這孩子有緣,所以我勢必替他洗冤,當著大家的麵還他一個公道。”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徐子楨挽起了袖子,將那籃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了出來,頓時所有人都為之愕然——辣椒、梅子、蔥,這是要當堂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