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隨一驚,剛要開口阻攔徐子楨,卜汾在一旁已開了口。
“去個屁,天下當官的有幾個是傻的,還等你回去找他?”
一人智短,何況徐子楨又是衝動派掌門人,腦子熱的時候想事情總不是那麼周全,現在被卜汾這麼一打岔倒是冷靜了下來。
想想也是,江寧知府就算在趙楷走後又把柳風隨的娘扣下來,沒理由白養她這麼半年多時間就為了等個柳風隨,而趙楷為的是讓柳風隨為他辦點見不得人的事,更沒理由養他老娘這麼久,他貴為王爺,吃飽撐的整天為這種小事掛心。
現在好點的可能就是柳風隨的娘被丟到了不知哪裏,浪蕩飄零,壞的可能就是江寧知府或是趙楷嫌麻煩,早把人哢嚓了丟進河裏,死不見屍。
徐子楨在屋裏來回走著,越想心裏越是毛躁,不知怎麼他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好像還有點隱藏的原因在他眼前飄啊飄的。
過了會他忽然站住腳,問柳風隨道:“二弟,你以前在江湖有名氣麼?”
柳風隨一怔:“家母素來對小弟管教極嚴,從不在外廝混,又何來名氣一說?”
徐子楨冷笑道:“我猜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趙楷根本就是和江寧知府是串通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找一個身手好膽識高又不得不為他賣命的無名之輩,而你就是他要找的這種人。”
柳風隨有些不敢相信:“這……應該不至於吧?他一個王爺,何必對我這等草民使如此詭詐?”
徐子楨道:“為了他的好名聲,當婊子還要立牌坊唄,他一個王爺,要打聽你的家世一點都不難,象你這樣既有功夫又沒靠山的,不就是他要找的人麼?”
要不是徐子楨知道鄆王趙楷這麼個人,怕是也要被他那和善可親的外表所蒙蔽,本來他和趙楷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的,看在趙構的麵子上大不了敷衍敷衍就行了,可現在徐子楨卻被這事勾起了怒火。
這事要真是趙楷所為,那就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下作!
關於柳風隨的討論到了現在暫時陷入了僵局,徐子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柳風隨更不知道,屋裏一片沉默。
柳風隨是趙楷派去刺殺李乾順的,他娘是趙楷救下並軟禁的,可是難不成要去汴京找趙楷當麵要人?還是回江寧府抓住知府拷問一番?
不知過了多久,何兩兩忽然說道:“大大哥,咱們不妨先回汴京,我可以潛入鄆王府中早晚探聽,或許能打聽出什麼來也未定。”
徐子楨當即否定了這個建議,何兩兩是會爬牆,可鄆王府那是什麼地方,能輕易摸進去探聽消息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徐子楨愁得牙疼,柳風隨情緒更是低落,咬著牙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原本美好的希望一下子被戳破,怎麼都讓他接受不了。
最後還是卜汾和湯倫給出個建議,不如先回汴京,好歹能請趙構和開平王雍爺幫忙打聽打聽。
主意打定熄燈睡覺,幾人約好第二天一早就走,柳風隨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聽徐子楨這麼一說頓時就沒了主張,隻覺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逆子,居然把自己老娘丟下不管這麼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