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朱二人現在痛得簡直生不如死,徐子楨叉著他們的脖子往前走,偏偏讓他們的腳尖半拖著地,這樣不上不下的姿勢最是難受,而且他們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算想掙紮也根本無法掙開。
一路的慘呼聲引來了大批不明真相的圍觀學子,當他們發現事情的主角居然是五大才子中的兩個外加一個新晉風雲人物徐子楨時,整個書院內頓時就沸騰了起來,前來看熱鬧的越來越多,就連幾個平日裏不怎麼出現的老夫子也趕了過來。
徐子楨一路無話,隻冷笑著往前走,腳下速度不快,他就是要讓這倆貨在書院內臉麵丟盡,然後被開除學籍,要不然每天都被人在背後算計讓他實在不爽。
過了狀元橋,再過去就是內院,旁邊就是蔣院長的居處,這時的學子已經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徐子楨仿佛沒走幾步似的,還在那閑庭信步般,可卻苦了秦朱二人。
他們打從娘胎出來何時曾受過這樣的罪,而且身體上的痛倒也算了,關鍵是這一路被人當猴子一樣的圍觀,昔日高高在上的兩大才子尊嚴盡失,這一刻他們恨不得地上開條大縫讓他們一頭鑽進去才好。
燕趙匆匆而來,顧仲塵跟在一旁,錢同致也從外院方向擠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
這裏就是那天社日聚會的地方,寬敞得很,所以現在已經聚集不少學子,徐子楨左右看了看,把手裏兩人丟在地上,身後幾個護衛有樣學樣把另外那幾個被打暈的也丟下,然後圍成一圈維護著秩序。
“該問這二位怎麼了,光天化日找來幾十個人埋伏在學院門外,趁我單身一人時圍攻我。”徐子楨雙手抱胸冷笑道,“堂堂秦大才子朱大才子,你們那些聖賢書都他媽白念了麼?不就是社日賽詩鬥曲沒贏過我麼,這也值當你們找人來殺我?”
他這一番話猶如冷水潑進滾油鍋,圍觀的學子頓時沸騰了起來。
“什麼?秦公子朱公子竟能幹出如此卑劣之事?”
“呸,這等行徑還稱什麼公子,直與潑皮無異!”
“正是正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二人簡直是給書院之聖名抹了好大一層黑灰。”
北宋以文治天下,這年頭每個人都為自己有個讀書人的身份而驕傲,而在這應天書院內學子們的驕傲更甚於別的地方,每個人都麵露鄙夷之色,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丟盡了他們讀書人的臉。
徐子楨臉上滿是激憤,但心裏卻暗暗好笑,這倆小子做事不動腦子,這就給自己送來了一個完美的借口,現在他們可以辯解,但辯解的內容無非是兩個,要麼承認他們是找人來殺徐子楨的,要麼否認殺人,但這些人是他們找來的卻賴不掉,而這樣的結果將會更糟,別人都不是傻子,誰都會轉念去想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秦鬆畢竟是聰明人,一招不慎被徐子楨逮了個正著,現在賴都沒法賴,逃也沒處逃,他心裏暗恨,不過還是咬緊牙關一字不吐。
這二十多人被打倒是在預計之中,可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快把自己和朱時陽揪出來,真是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這些圍觀的學子中自然不乏秦朱一係的,可這時候他們一個個都隱了起來每人敢出頭,讀書人的口誅筆伐可比戰場上那些當兵的厲害多了,更何況現在基本上大半個學院的人都圍在了這裏,那可有數千人呢,無數人指著地上的秦朱二人痛斥,徐子楨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