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蘭姨這麼大的反應,徐子楨不禁苦笑一聲,果然嚇到她了,而且自己似乎猜對了,蘭姨真是金人,要不然不會對自己的名字這麼大反應。
可是接下來他卻大感意外,因為蘭姨的臉色從驚訝忽然又變為了驚喜,並一把抓住徐子楨的胳膊,低聲道:“兒啊,你便是蘭州那個徐子楨?”
徐子楨點點頭:“呃,在那兒混過段時間。”
“好!好好好!哈哈……”蘭姨放聲大笑,嚇得徐子楨差點去捂她嘴,好在她笑了幾聲就意識到了不妥,又壓低了聲音說話,但眉目中的神采飛揚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沒想到我認了個幹兒竟然是個叱吒風雲的大英雄,好,太好了!”
徐子楨奇道:“娘,您聽說過我?”
蘭姨微微一笑:“傻孩子,如今整個金國都在盛傳著你的大名,娘又怎會沒聽說過?隻是有件事恐怕你還不知吧?”
“什麼?”
“如今金國內對於你有兩種看法,一種是必須將你殺之而後快,第二種則是建議將你極力拉攏。”
徐子楨反倒是愣了,金國內部居然還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是那位少王爺完顏昂故意放出去的風?
他遲疑了片刻先將這問題拋開,問道:“娘,您是金人?”
蘭姨猶豫了一下:“算是吧。”
徐子楨有些摸不著頭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算是又是什麼意思?
這時阿嬌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徐子楨床邊,她已經完全醒了,被胡椒粉折騰得通紅的眼睛也消了腫,看著徐子楨和蘭姨嘀咕不知道什麼,她的心裏不禁好奇了起來。
“喂,你和奶娘在說什麼呢?”
徐子楨翻了個白眼:“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小屁孩子一點規矩都不懂,什麼喂啊喂的,叫哥!”
阿嬌大怒:“你敢罵我?找死不成?”
徐子楨道:“就罵你了,怕你不成?”
阿嬌啊的一聲大叫撲了過來,又抓又撓:“我撓死你我!”
徐子楨還在病中,身上又有傷,哪經得起她這麼折騰,胳膊和臉上被她一下子抓了幾條血痕出來,頓時疼得直叫:“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
蘭姨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一把將阿嬌揪下床,可沒等她鬆手,阿嬌又一把抓住徐子楨的手來吭哧就是一口:“好,動口就動口!”
徐子楨疼得一聲慘叫:“啊!你個死兔子居然咬我?”
阿嬌咬著他的手不放,含含糊糊地哼道:“你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麼?”
蘭姨頭大如鬥,急急將阿嬌連哄帶拽地拉開,徐子楨一看手背上,好家夥,一排整齊清晰的小牙印,還好沒破口沒流血,就是疼得慌。
眼看兩人象鬥雞似的還有繼續鬥下去的征兆,蘭姨趕緊勸道:“好了阿嬌,徐……哈尼傷病甚重,讓他好好將養著吧,莫要再淘了。”
阿嬌撇著小嘴道:“誰讓他欺負我?”
徐子楨哭笑不得,這丫頭從一開始拿自己當兔子射,到現在手腳嘴並用,無不充分顯示出了她的任性刁蠻,簡直就是個小魔女小母老虎。
“你撓我咬我還說我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