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三天裏金軍果然沒有再來兵犯太原,百姓們眾口相傳著,將徐子楨和神機營眾將士傳得如天神一般。
而徐子楨這幾日裏每天都是醉生夢死,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後一個下午泡在城內各大青樓花肆間,晚上依舊是風花雪月左擁右抱,直到深夜才醉醺醺而回,一頭紮進屋裏在顏玉淙身上馳騁一番才睡。
徐子楨的一眾密友雖對他的舉止頗為不齒,但想想為了太原的安危他付出了太多辛苦,還因此失去了百來個神機營兄弟,就連雙槍寨的好漢都折了兩百多,難免心中苦悶,這麼想想對他的放浪形骸也就暫時原宥了。
第三日下午時分,城外來了個金使,身後跟著兩輛馬車,車上裝著幾口大箱子,進到城內見到張孝純後當麵打開,裏邊是滿滿當當的雪花白銀。
粘沒喝在吃了這麼大個虧之後終究沒有再起兵攻城的勇氣,一來他實在摸不準徐子楨還有什麼後招,二來……主將都被抓了這麼多,這仗沒法打了。
徐子楨不知是不是宿醉未醒還在睡覺,張孝純依著他的吩咐將一眾金將都帶了進來,點算完人頭後一共結了三十餘萬兩銀子,那名金使低眉順眼地將銀子交付清楚,最後又特地提過一口箱子來,打了開來,裏邊是一錠錠金光閃閃的十足真金。
“張大人,我家左帥說了,小公主金枝玉葉,豈會僅值區區五百兩銀子,怕是圖額將軍聽錯了,所以我家左帥自行作主,這裏是千兩黃金,懇請張大人將我家小公主放歸。”
這時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老子開價五百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不過就算他給千金又如何?你看阿嬌肯不肯跟你回去。”
隨著聲音落地,一身酒氣的徐子楨從外邊大搖大擺走了進來,身後緊跟著一個乖巧的小媳婦,低垂著頭一副受氣的樣子,金使有點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再看,這才確認果然是大金國的小公主完顏嬌。
“小人拜見公主殿下!”
“你……起來吧。”阿嬌輕聲輕氣地開了口,眼睛卻在看著徐子楨的反應,象是有些懼怕他的樣子,接著又道,“金子留下,你走吧,替我跟粘沒喝說,我不回去了。”
“啊?這……”金使一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徐子楨,以為阿嬌還受著徐子楨的要挾。
徐子楨不作理會,自顧自走到一旁坐下,阿嬌還是象個小媳婦似的跟著,低著頭輕聲道:“我……我現如今已是徐郎的人了,你拿再多的錢銀來我也不會回去的。”
那金使傻了眼,這話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阿嬌已經失身於徐子楨,就算回去也不再是完壁之身,無法再嫁給國師之子完顏宗義了,而且大金國人人皆知的任性小公主如今變得這麼小心謙恭,看來徐子楨平日裏對她肯定沒什麼好臉色,說不定強占了她身子不說,打罵更是家常便飯了。
一時間那金使大開腦洞想得沒邊沒沿的,徐子楨不耐煩地喝道:“還有什麼廢話要說?要沒了就趕緊滾蛋!粘沒喝若是不服氣大可以來搶人,老子隨時等著他!”
“啊?是是是!小人就此告退!”
那金使嚇得趕緊屁滾尿流地逃竄而出,一隊宋兵將眾金將押到城外交給他後轉身回城,金使看了看身後這幾十個光著屁股的金將,又看了一眼高聳的太原城牆,灰溜溜地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