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飯桌上很熱鬧,徐子楨沒那麼多講究,所以不光莫梨兒和扈三娘,就連寇巧衣大野也全都坐了下來,溫嫻和高璞君眼看要過門了,這幾天按規矩不能見徐子楨,至少是不能來他家的,而水琉璃則在徐子楨回來那天就出去了,連徐子楨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兒。
段琛好不容易定了定神,神色複雜地又看了一眼阿嬌,終究沒說什麼。
現在金國已經大軍壓境,徐子楨經太原一戰後名噪天下,誰都知道他是如今金國最強除去的勁敵,可他家裏卻偏偏金屋藏了個金國的嬌,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徐子楨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懶得去解釋,敬了段琛一杯後問道:“段兄,你們來應天府之前是在汴京麼?”
段琛道:“正是,大宋新皇登基,自然是要去禮賀的。”
徐子楨問道:“我還沒去打聽,除了大理其他都還有誰?”
段琛掰著手指數道:“金國自然是去的,還有西夏、高麗、日本、吐蕃,哦對了,還有西遼和回鶻。”
“哦?都去了?”徐子楨有點意外,隨即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老趙家的脾氣死要麵子,你們送了賀禮必然是有回禮的,怎麼樣,趙桓都給什麼了?”
段琛笑道:“徐兄你可真大膽,竟直呼你家聖上名諱……不過還被你說準了,官家龍顏大悅,諸國使節各自賜了紋銀十萬兩,黃金五千兩,明珠百顆,金國則比我們多一半。”
“什麼?!”徐子楨猛的跳了起來,暴怒道,“這敗家玩意兒,這他媽得多少錢,他拿這些銀子招兵買馬怕是都能打去上京了。”
段琛嚇得臉色煞白,慌忙拉住他:“哥啊,你小聲些!須知禍從口出,切莫再說了。”
徐子楨冷哼一聲坐回椅子上,兀自氣不順地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禮儀之邦的名頭就這麼重要?你大理與宋交好就不說了,可金國現在都騎脖子上拉屎撒尿了,還居然賠著笑臉倒貼錢,最可氣是連他媽高麗棒子小日本也來湊份子打秋風,你說趙桓這皇帝是有多缺心眼?”
李猛忍不住插嘴道:“叔你消消氣,也不全都是打秋風,不是還有西夏吐蕃和西遼麼?算起來還是咱們自己人得的好處多些。”
一旁安靜不語的卓雅忽然開口道:“敢問世子殿下,不知吐蕃來的是哪一部?”
段琛的臉上微現尷尬:“是……是阿裏王部。”
卓雅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卻是有意無意地看了徐子楨一眼。
徐子楨頓時會意,這個什麼阿裏王看來就是割據吐蕃的眾多部落之一,而且有資格有實力去給趙桓朝賀的,估計不比吐蕃王差多少,如果沒猜錯的話就是吐蕃王紮朗讚普目前最大的敵人。
他想到這裏站起身來:“我去解個手。”說完往屋外而去,找了個僻靜地方輕喝一聲,“羅吉。”
羅吉應聲而至,出現在他麵前:“主子。”
“分派人手監視進應天府的諸國使節,除了西夏西遼大理,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