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卿有些不快,自己一個姑娘家,怎能輕易與陌生男子飲酒作樂,這涕公子好生無禮,但她看在生意份上還是婉拒道:“涕公子的好意心領了,不過今日頗有不便,望公子莫怪。”說著盈盈一福以作賠禮。
涕公子這才想到看了徐子楨等人一眼,卻倨傲地道:“胡掌櫃今日沒空,你們可以走了。”
胡卿眼中的不快已變成了慍怒,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徐子楨了,好不容易今天得見,卻碰上這麼個沒眼色的,而且這個涕公子來太原沒多久,卻幾乎天天來纏著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太過得罪他,隻得就這麼應付著。
本來這些倒也算了,她是個地道的江南美女,被人覬覦美色早已習慣,可他居然敢對徐子楨說這樣的話,她眉頭一挑就要發作。
徐子楨卻有些好奇地看著涕公子,他見到不遠處還有兩個隨從,也是神情倨傲衣著不凡,能不能打架不好說,反正該是挺有錢的,他碰了碰胡卿的胳膊,問道:“這傻逼誰呀?”
涕公子當即臉色一變,他不懂傻逼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個混蛋居然敢碰胡掌櫃,從他見到胡卿的第一眼起就已驚為天人,同時心裏就發誓必將這個美女娶回去,雖然胡卿到現在一直推托沒跟他單獨相處過,但他心裏已經把胡卿視為自己的禁臠,旁人別說碰一下,就連多看一眼他都會發怒。
“我乃大金國上京宏記商號少東,完顏涕。”他背負著雙手,眼睛望著天,似是不屑看徐子楨一眼,接著又冷笑一聲,“我母親是當今皇帝陛下的親侄女銀花公主。”
徐子楨算是明白了點,原來是個金國的太子黨,哦,連太子黨都算不上,他媽隻不過是皇帝的侄女,還是個出嫁了的,在女真族出嫁的娘們兒是不值錢的,這點他很清楚。
他又問胡卿道:“宏記?做什麼的?”
胡卿被完顏涕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冷冷地答道:“木材。”
徐子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隻是一個木材商而已,撐死了家裏有個皇帝侄女當背景,這還不值得他放在眼裏。
他不說話,完顏涕卻當作他害怕了,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現在已知道本少爺是誰了?還不走?”
徐子楨奇怪地看著他:“我為毛要走?你是誰關我鳥事?”
“你!”完顏涕大怒,手一揮,兩個隨從快步走了過來。
胡卿一閃身攔在徐子楨身前,用最後的理智壓抑著火氣,冷冷地道:“涕公子,你在鄙號如此放肆,不覺失禮麼?”
完顏涕哈哈一笑:“放肆?這便算是放肆麼?若不是看在你胡掌櫃的麵子上,我已將這廝打折四肢丟出去了。”
蘇三的暴脾氣頓時發作,抄起棍子隨時準備開打,胡卿怒極反笑:“是麼?那我豈不是還要多謝涕公子?”
完顏涕沒聽出話裏的意思,得意洋洋地道:“謝就不必了,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哪有婆娘謝自家漢子的理。”
胡卿的臉終於沉了下來,冷冷地道:“完顏涕,想找婆娘回你的上京找去,這裏是徐記商號,沒一個是你完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