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子楨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發現窗外日頭高掛,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難道已經一天一夜了?
傷口被包紮得很好,就是還有點隱隱作痛,想到這裏徐子楨就暗恨,陸薄言看著挺靠譜一人,誰知道這麼沒譜。
嘎吱一聲房門開了,合剌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一抬頭發現徐子楨醒著,頓時大喜:“三順哥你沒事了?大夫說你很快就醒我還不信。”
徐子楨捂著傷口慢慢坐起身來,問道:“多謝少爺,那個……我睡多久了?”
“還好,一個多時辰而已。”
“一個多時辰?”徐子楨有點不信,自己的傷口那麼大,血流得那麼快,怎麼才昏迷一個多時辰?按照以往受傷的經曆來看至少也得半天才會醒,難道自己體質又變強了?
合剌笑嘻嘻地道:“大夫說三順哥你運氣不錯,那一劍並未傷著內髒分毫,隻是劃破皮肉而已,當時看似血流得急,止得也快。”
徐子楨還是不信:“這大夫看得能行不?傷口不深又不重的我怎麼還會昏?”
合剌說道:“因為劍上抹了迷 藥啊。”
“……”徐子楨無語了,不過也相信了合剌說的,因為他發現自己並沒有象以前受傷那樣,有失血過多的暈眩情況,反而是睡了這一會變得精神奕奕了,看來陸薄言是早就算好了每一步,包括傷口,包括讓自己暈倒,果然薑是老的辣。不過以後有機會還是要找他算這筆帳,媽的血噴那麼遠,差點沒把老子嚇尿。
既然沒事他就放心了,要是帶著個重傷在身也著實影響他今後的行動,想到這裏他問道:“大人呢?沒事吧?”
“我爹爹無礙。”合剌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色,“還得多謝三順哥替我爹爹阻攔刺客,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受傷了。”
徐子楨慌忙擺手:“少爺千萬別這麼說,小的擔不起。”他嘴裏這麼說,心裏卻納罕,合剌居然還有感恩之心,可真是難得的好品質。
合剌過來扶起他,說道:“先莫要說了,咱們先去吃飯吧,我爹爹入宮麵聖了。”
徐子楨眼睛一亮,斡本見皇帝未必和他有關,但他這麼一介重臣遇刺非同小可,皇帝萬一問起,萬一又提及自己,再萬一要見自己一麵……機會不就來了?
這時候他已經病急亂投醫了,呆了這麼多天沒有見皇帝的機會,心裏已恨不得單槍匹馬殺進宮去了。
大夫說得果然沒錯,徐子楨的傷口真的沒什麼大事,他起床的時候傷口還有點牽扯的痛,可走了幾步後慢慢就幾乎察覺不到了,也不知是陸薄言的劍法真的那麼好還是大夫用的藥有神效。
經過今天行刺一事後,合剌明顯和徐子楨更親近了些,兩人邊吃邊聊著,旁邊連伺候的下人都沒留一個,徐子楨驚訝地發現合剌果然對他懷有極大的興趣,說話間三句必談及,不是說起他以前的戰績,就是說他的火銃甚至他的那些詩詞。
“三順哥,你可知道徐子楨曾在蘇州作過一闋蝶戀花?”
徐子楨很無奈地道:“少爺,我真的沒念過書,你剛才就問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