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恒顯然不是認命之人,他回頭再次仰望巍峨聳立的泰山片刻,眼神倏然變得堅定無比,好似一座山巒,巋然不動!
他的拳頭緩緩緊握,因為太過用力,而更加蒼白,心中暗暗發誓,這是他最後一次仰望泰山,也是他最後一次仰望泰山派。
在他再次來到這裏之時,他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全部低下高昂的頭顱,他要讓魔教灰飛煙滅,他要讓與魔教的坑瀣一氣的正道蛀蟲全部下地獄!
“喀喀!”
拳頭握得喀喀直響,楊恒覺得心血澎湃,他一咬牙,壓下心中澎湃心血,默然轉身,杵著長劍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
此時,那幾個尚未走遠的泰山派弟子中忽然有人回頭,待得這人看見遠處青衣少年杵劍行走有些狼狽的身影時,竟有些莫名其妙的肅然起敬。
“陳峰,你望誰呢?哦!在看他啊!嗬嗬,不過是一個會些三腳貓功夫的角色,他這樣的人,
我一個人能輕輕鬆鬆解決三十個。”又有泰山派弟子注意到遠處漸行漸遠的楊恒,十分不屑一顧的道,仿佛不明白陳峰為何會在意。
“嗬嗬!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咱們繼續走吧!”陳峰也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舉動感到有些不解,尷尬一笑,示意眾人繼續前行。
幾位泰山派弟子渾然沒有把楊恒當一回事,互相談笑著各自的江湖見聞,很快就把楊恒拋在腦後,唯有陳峰數次回頭,眼神愈發凝重。
“這少年,總覺得有些不簡單,希望他與泰山派是友非敵,否則”
楊恒把劍當做拐棍,拖著傷重的身體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了破廟之中,這是一個很破的廟,屋頂已經破了許多大洞。
淋淋淅淅的雨絲從這些大洞中落下,打在身上,帶來淡淡的涼意,使得楊恒帶傷的身體微微發顫,環視一眼,發現隻有殘破佛像哪裏能夠擋雨。
“佛祖贖罪!”楊恒朝著佛像磕了三個響頭,試著推了推殘破佛像,本以為會非常困難,想不到卻是比較輕鬆,一推之下就推走半截手指寬的距離。
這使得楊恒心中非常奇怪,他細細打量了佛像一眼,雖然曆經歲月摧殘,佛像已經殘破大半,隻剩一點點基座。
卻是兀自有兩尺多高,三尺之寬,若是實心,怎麼也有幾百斤,推起來不可能這麼輕鬆。
“難道這佛像基座是空心的?”眨了眨眼,楊恒抽出長劍試著用劍柄在佛像上輕輕敲了一下,回音空靈,果然是空心沒錯。
楊恒也不去理會,畢竟為了節省工料,為了容易搬運,空心佛像比比皆是,他收起劍,把佛像底座推下神台。
“砰!”
佛像底座狠狠撞在地麵上,發出砰的一聲聲響,跟著碎裂成兩半,露出佛像底座裏麵空蕩蕩的空間。
楊恒望著這些空間,心想果然是空心的,雨開始下大了,楊恒立刻鑽上神台避雨,在這個瞬間,楊恒又看了佛像底座一眼。
“咦!”隻見斷裂成兩半的佛像底座空心處,好似有一道閃光,他急忙移動視角,果然又看見閃光,立刻明白佛像空心處藏著能夠反射月光的東西。
跳下神台,用手在空心處裏一陣摸索,立刻摸到幾張冰冷的物事,拿出一看竟是幼兒巴掌大的金色方塊。
月光照射下,方塊明晃晃,亮閃閃的好像是由純金製作,上麵還刻字許多字,楊恒看了一眼,眼中立刻一熱,竟是內功口訣。
內功,是判斷一個習武之人強弱的標準,那紫衣少女之所以能夠輕描淡寫的把楊恒扔進荊棘叢裏,就是因為她的內功遠勝楊恒。
如若不然,楊恒絕不會敗得如此徹底,不過,正因為內功的厲害,所以每個人都當做是看家本領,絕不會輕易傳授,想要習得,非常困難。
遙想楊恒若不是撿到幾頁殘冊,隻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練成內功,而今卻讓他又撿到一些內功口訣,自然會是眼中發熱。
“裏麵還有!”想起方才碰見不止一塊,楊恒急忙把空心處所有的金色方塊全數摸出,一共九塊,楊恒排了順序,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心中更是歡喜。
原來這竟是一本比他目前已知的幾句內功口訣深奧許多的內功心法,他僅憑如今幾句粗淺口訣就能練出一點武功,若是換做現在明顯更好的
舔了舔嘴,楊恒眼泛熾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悸動,暫緩療傷,把金塊從頭到尾看了無數遍,直到倒背如流之時,方才用劍把金塊上的字跡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