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的一聲巨響,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隻見楊恒麵沉似水,眼神冰冷刺骨,手中青色劍鞘刺碎青石板麵,引起青石板寸寸龜裂。
各人互相對視數眼,眼中露出懼色,下意識的想要遠離楊恒,卻見楊恒一把自青石板中抽出長劍,冷冷道:“我叫楊恒,誰要是想要取我性命,明日清晨,渡口相候!”
言罷,不再理會一眾目瞪口呆之人,楊恒一襲青影,看似漸行漸遠,耳朵卻是朝著身後,凝神靜聽。
人群果然開始喧嘩,隱隱聽見什麼奪魂劍,勾命散,什麼搶親,聯姻,什麼魔教後裔高人一等等等
楊恒眉頭一挑,眼中寒光頓時多了三分,他知道,三十年前,為了所謂的團結,正道高層定下來一個荒謬絕倫的規矩。
規定凡是魔教後裔,不論是考取門派,還是門派中享受到的待遇,均要優越過非魔教後裔。
這非常荒謬絕倫,試想一下,若是有人用一個不平等條約去維護團結,可能會有團結嗎?不過是正道高層自欺欺人罷了!
這樣想著,楊恒心頭冷笑不斷,走出數百米遠,忽然鑽進一條僻靜巷,再由巷繞回先前客棧後巷,隻見客棧後門虛掩,裏麵正有人談話。
楊恒凝神靜聽,隻聽一位奸細聲音道:“掌櫃的,先前那子好似有些功夫,咱們不得不防,要不要去百鳥寺一趟?”
“百鳥寺!”楊恒神色一動,心頭冷笑道:“聽這些人話中意思,顯然這家客棧背後的主人,與害得百花山莊老莊主淪落至此的幕後黑手有關。
而這家客棧的主人住在百鳥寺裏,嗬嗬,有這樣欺淩弱的手下,不知這位主人到底是長得什麼模樣,修的又什麼什麼佛!”
“不必,主人的武功何其了得,便是大名鼎鼎的鬆風劍客柳青鬆也是狼狽而回,更何況是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雜種!”一位洪亮聲音傳入楊恒耳中。
“雜種?”被這三個字眼刺激,楊恒雙眼微眯,手中長劍緩緩出鞘,他已決定,不論話之人是正是魔,不論武功如何,他都不會讓這些人好受。
“三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忽然,房內那洪亮聲音問道。
“掌櫃的,快到午時了,咱們該擦洗父聖母像了!”奸細聲音回道,跟著,便是一陣翻動衣服的聲響,好似在衣服內翻找什麼東西。
屋外,楊恒的神色已經冷若寒冰,雙眼中殺意彌漫,等著屋內翻動衣服的聲響停下,側身在虛掩的門上一撞,好似一頭豹子般闖進客棧之中。
也不等看清屋內情況,朝著先前聽出方位,刷刷就是兩劍,屋內兩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各自胸口中劍,倒在血泊裏不停抽搐,很快就一命嗚呼。
竟是兩個不會武功之人,楊恒也不以為意,畢竟有些老狐狸為了不露馬腳,常常會用不會武功之人收集消息,這樣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初始之時也沒有懷疑,隻當是普通客棧,而今之所以會回來,隻是想逼問出百花山莊一事的來龍去脈,不想正好聽見這家客棧的秘密。
俯身在兩人身上一陣摸索,果然在二人身上找到兩尊父聖母像,隻有指頭大,雕刻得栩栩如生,楊恒雙眼微眯,把兩個佛像一把捏碎。
心道:“這二人身上既有父聖母像,他們的主人必定是魔教中人,隻是在三十年前魔教敗亡之時,皈依佛門,以此逃過正道清算。
素聞魔教教教合一,凡是帶著父聖母像之人,便是魔教弟子,而今這位魔教中人的手下既然再次攜帶,明這位魔教中人必定是魔心未死。
早晚必定作亂,而今之所以沒有立即發作,隻是因為力有未逮,蟄伏不出罷了,嗬嗬,好一個如意算盤,楊恒又豈能讓你如願以償。”
心中這樣想著,楊恒在兩人衣服上擦盡劍上血跡,忽然聽見裏室有鴿子聲響,他心翼翼的來裏室,看見一排鴿籠,裏麵關著幾隻鴿子。
客棧中喂有鴿子本不奇怪,可以用來招待客人,不過這些鴿子很明顯不是用來吃的,因為楊恒注意到鴿子腳上有線捆過的痕跡。
他重新回到兩人倒斃房間,撕下二人衣衫,用血寫了兩張布條,再把布條捆在兩隻鴿子腳上,放飛到空中。
兩隻鴿子撲騰著翅膀,飛過僻靜狹窄的巷,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去,楊恒轉身離開巷,忽然冷冷一笑,“楊某的這份問候,你一定要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