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女人一下跪倒在禦書房外,哭的梨花帶淚,我見猶憐,“皇上,請為臣妾做主啊,皇上。
正在處理邊境急件的皇帝聽言,眉頭緊蹙,不悅地道,“是誰在喧嘩?”
“啟稟皇上,是淑妃娘娘。”從外麵進來的德公公恭聲道。
“何事?”
“據說是鳳棲公主打了淑妃娘娘身邊的曾嬤嬤。”德公公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聽到鳳棲的名字,皇帝翻閱奏章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德公公一眼,“怎麼回事?”
“稟皇上,早先公主到了年齡學習禮儀,頭幾天還好,有皇後娘娘在,公主也算規矩,但自從皇後娘娘病了將教習公主們禮儀的事交給淑妃娘娘之後,這教習嬤嬤去梧桐宮一個公主打一個。淑妃娘娘沒法了,便叫早些年孝慧皇後賜的曾嬤嬤去教習公主禮儀,公主今個兒,便把曾嬤嬤給打了出來。”德公公硬著頭皮道,“聽說公主下手有些重了,抬回翠微宮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哼,這個九兒,真是越來越不知輕重了。”皇帝重重地摔下奏章,“擬旨。”
“公主,請接旨吧。”德公公捧著聖旨,看著眼前緊閉的朱紅大門,急得直冒冷汗,“公主,請接旨。”
無論德公公喊了多少聲,梧桐宮門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德公公有些急紅了眼,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見過多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雖然是個宦官,但應付起那些大人物大場麵不也是一套一套的,怎就拿這九公主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德公公不在父皇身邊伺候著,跑我們家阿九的梧桐宮來做什麼?”就在德公公懊惱加自我唾棄的時候,一聲調笑在身後響起。
德公公趕緊回身行了一禮,“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看了一眼德公公手上的聖旨,太子緩緩一笑,“看來九妹妹又胡鬧了。公公且先回去吧,這聖旨就由本太子交給九妹妹好了。”
“這……”德公公有些為難地看向太子。好像有些不合規矩吧。
“公公是信不過本太子?”
“老奴不敢,不敢。”見太子挑了挑眉,有些不悅,又想著九公主素來不守規矩,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唯獨對於太子的話能聽進一兩分。他繼續在這裏等下去也不一定能等到九公主,還不如將聖旨交給太子穩妥些,他也好回去交差。
思來想去,哪怕知道於理不合,德公公也隻能將手中的聖旨遞給太子。
太子接過聖旨,見德公公走遠了,才從身後的侍衛手中取過一樣東西,上前去敲梧桐宮的宮門。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
正趴在石桌上一邊數著飄落的桐花一邊神遊的鳳棲聽言抬頭,剛想問問什麼太子,就聽見一聲爽朗的笑聲,“阿九,哥哥來看你了。”
隻見不遠處有一名極為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男子一襲水藍色錦袍,淺金色的上等絲線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紫荊花,腰間一條同色的腰帶,腰帶上係著一塊玉白色的凝脂玉,腳踩一雙黑色靴,走動之間,王者之風盡顯。
他左手上拿著的明晃晃的聖旨,右手上提著一個花燈籠,這兩者分開來看倒沒覺得什麼,但放在同一人的手裏,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味了。
普一看清來人,連同剛剛前來通報的隨言,在旁伺候的宮女太監皆行了一禮,“太子殿下安好。”
太子隨手地揚揚,示意她們不要多禮,兩三跨步來到鳳棲的跟前,討好的提提手中的花燈籠,“小阿九,太子哥哥知道你心情不太好,怎麼樣,我陪你出去逛燈市好不好?花燈節就快到了,燈市一定很熱鬧。”
鳳棲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五官清秀俊逸非常,尤其一雙鳳眼甚是勾魂,幽黑瞳孔宛若烏木,顯得幾分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想來這就是隨心時常與她提起的對她甚是疼寵的太子鳳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