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媚姬手下頓了頓,下意識地看了眼鳳棲。
鳳棲此時挑眉看著她,隨後燦然一笑,繼續半趴在小幾上看書。
門外的人聽見媚姬的回應,恭聲道,“今日王府家宴,王爺有請媚姬夫人和七姑娘前往鈺翠園共同賞花。”
今日西藩王妃在鈺翠園設家宴的是媚姬是知道的,因著西藩王的身體有所好轉,老王妃很是高興,所以不止西藩王府內的大小姨娘,老王妃也會出席。
老王妃素來不喜她,所以這樣的宴會她時常都是能不出現就不出現的。不是怕了老王妃,隻是單純地不想和她鬥罷了。
罷了媚姬是要拒絕的,但西藩王此次請的不隻有她。“姑娘可要走這一趟?”
“即是家宴,本姑娘一個外人不好前去叨擾。”鳳棲百無聊賴地翻著書,應道。
她的聲音不大也不小,至少屋裏屋外的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媚姬倒是無所謂,就是門外的那位有些為難,“姑娘……”
“你就這樣去回你家王爺就是了,滾吧,別來煩本姑娘。”鳳棲懶懶的回了一句,頗有些不耐。
門外的人也是個識趣的,聽出了鳳棲的不耐也不敢再做糾纏。王爺那日日滾燙的藥湯浴可是深入人心的。悻悻地離開小苑,急忙跑回鈺翠園複命去了。
“姑娘是想去哪裏?”媚姬看著眼珠子咕嚕嚕直轉,直盯著她瞧的鳳棲,好笑的問道。
“嘿嘿。”鳳棲笑笑,雙手撐在小幾上,上半生前傾,靠近媚姬,“媚姬可知道這西陲關有何好玩之處?”
“那就要看看姑娘所說的好玩之處具體指的是什麼了。”媚姬看著鳳棲笑,嫵媚的臉上更添嫵媚,就連身為女子的鳳棲看了,都忍不住骨頭一酥。
“清倌館。”鳳棲挑眉,曖昧一笑。
“哦,清……”媚姬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抬頭看向鳳棲,鳳棲一臉‘我是認真的’的表情,看得她直接想噴茶。
嘴角抽搐,媚姬在鳳棲越發燦爛的笑容下僵著脖子點頭。鳳棲登時興奮地一躍而起,興衝衝地拉著媚姬就往外跑。媚姬被她拉得一個琅蹌,直想捂額,為什麼她會有種想不認識這人的錯覺。
不想認識這個人的何止是媚姬,還有一直隱在暗處的某人,小心髒顫顫,他突然有種想嚎啕大哭的衝動,嗚嗚嗚,世子會殺了他的公主殿下!
西陲關最大最有名的清倌館應該要數風雅築,據說風雅築在前朝的時候就已是西陲關最有名的清倌館,裏麵的清倌不僅絕色俊朗,還多才多藝,琴棋書畫,吟詩對句,樣樣精通,隻要你想,還可以讓某些特定的清倌舞上幾招兵器,曾引得當時多少才子佳人前來。
就連當時的皇帝都慕名丟下朝政而來,後來還從風雅築帶回了一名清倌,從此便是君王不早朝。
前朝國破之後,風雅築雖沒有受到多少影響,還是西陲關最大的清倌館,但風頭卻不如以前了,多少還是有些受到排斥的。但這並不影響某些有特殊愛好的人前來關顧。
鳳棲挑眉,表示對此有著濃厚的興趣。
風雅築位於西陲關最熱鬧的主街中段,在分岔口來往人流最密集的地方,距離西藩王府有段距離。
鳳棲和媚姬是搭乘西藩王府專門為媚姬準備的馬車過去的,剛一到那裏,還未下車,鳳棲就聽見了門外紛擾的聲音,有人在大喊著怎麼可以這樣之類的話,聽力格外敏銳的鳳棲撲捉到雜亂的聲音中的一道清麗聲線,“諸位也是知道的,我家的公子十年如一日,從未變過,諸位若有不滿。可自行離去,風雅築絕不阻攔。若是留下,就請按照風雅築的規矩來。”
“姑娘說得是,我等仰慕公子才能而來,自然是要照著公子的規矩來的,還請姑娘出題吧。”隨後便人應和著,叫嚷聲一聲高過一聲。
媚姬輕挑開車簾,透過半掀起的車簾,鳳棲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座名為風雅築的小樓外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有些還是搭乘著甚為華麗的車輛轎子而來,顯然是身份不一般的。
“倒是忘了這茬了。”媚姬看著外頭熱鬧的景象,捂嘴輕笑,眉眼間的嫵媚之氣盡顯,“這風雅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來了位公子琴師,那樣貌,那琴技,天下沒幾個人能比的。”
“據說他每年就隻在風雅築掛牌三天,且有個規矩,三天之內,誰若能解開他的謎題,並將謎底交給他,他便獨為誰撫琴一日,且一年之內,認此人為主,不管何時何地,必定隨傳隨到。”
“是嗎?這倒是個有趣的規矩。”鳳棲饒有興趣地單手抵著下巴,看著外頭的‘人山人海’,“這般人庭若市,想來那位公子琴師確是位貌美之人了。依媚姬所見,比之星渺的第一世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