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泠溪求藥(1 / 2)

那人半隱在城樓上的陰影裏,明明滅滅的燈火打在他的身上,看不真切。

傅易烜向那人抱了下拳,表示感謝,隨即策馬入了京城。

馬蹄踏踏,如箭飛馳,終於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大門緊閉,傅易烜翻身下馬,抬手剛要去敲門,大門便從裏被打開,出來的正是太子府的管事。

“小王爺。”管事向傅易烜行了一禮。泠少主說小王爺快到門口了,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嗯。”傅易烜應了一聲,沒工夫搭理他,將手上的馬鞭丟給他,抬步就向太子府裏麵而去。

穿過長長的九曲回廊,繞過梨林,直接進了鳳棲居住的院子。

傅易烜腳下一頓,看向站在門口的泠溪,天青色的錦衫有些微微的濕。

泠溪微微頜首,“小王爺。”

傅易烜幾步上前,泠溪側過身給他讓開路,進了屋子外間,明顯可以聞見還未散去的血腥味和淡淡的藥香。

淡紫色的紗帳被放下,傅易烜站在外間向裏看去,隱隱可以看見躺在床上的人兒。

眉頭的褶皺深了幾分,傅易烜隻覺得胸腔中升騰起一股火氣。稍稍將火氣壓下,傅易烜問,“她如何了?”

泠溪站在門口,月華清冷,夜間有凝露。“傷口太深,心脈受損。”

短短八個字,就已經讓傅易烜忍不住戰栗。可想而知,當時鳳棲受傷是有多重了。

唇角緊緊抿起,往日張揚的臉龐上寫滿了怒意。拳頭握得緊緊的,都可以看見明顯的青筋。“小阿九就拜托了。”

說完這一句,傅易烜轉身,越過泠溪往外走去。

“柳家,不過是替罪羊。”

溫潤的聲音至身後響起,傅易烜腳下一頓,他怎會不知,“我知道。”丟下一句,他向院外走去,沒多久就消失在了泠溪的視線裏。

泠溪收回視線,抬頭看向漸漸偏西的月亮,霎時間心思百轉。

鳳棲傷得極重,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如今性命無憂,但鳳棲半年之內接連受了幾次重傷,幾次生病,卻從未好生將養過,傷了底子落了病根,六公主這一刀,可真是要了她半條命啊。

泠溪不敢離得太遠,便一整夜都守著,又不好離得太近,落他人閑話,便待在隔壁房中,果然天明時分,鳳棲就發起了熱。

隨心隨言早得了消息,去宸妃那裏求了出宮的令牌,如今就守在鳳棲床前,見她發熱,火急火燎地去告知泠溪。

泠溪走過來一看,把了脈,“可是按我開的藥方煎了藥喂下去了?”

“喂了。”隨心哪裏敢怠慢,當時煎了藥就給喂了。

泠溪點點頭,看著鳳棲,白皙的臉上此時一片潮紅,小嘴微微張開嘴,呼吸灼熱。

“去準備一下,我待會給公主施針。”泠溪拿過藥方,落筆改了幾處,“再按這個藥方煎藥過來。”

“是。”隨言接過藥方,趕緊下去煎藥了。

隨心準備好東西,泠溪立即為鳳棲施針。過了半個時辰,又喂了鳳棲剛煎好的藥。泠溪這才從鳳棲的房中退了出來,去了隔壁房間。

隨心隨言見此,給鳳棲換下了染血的衣裳和錦被,又熬了泠溪給的藥水撒了去血腥味。

血腥味跑了不少,至少不會熏到人了,隨心隨言才停了手。

見鳳棲一直沒醒,她們又給鳳棲喂了些水。因為鳳棲發熱一直不退,她們也不敢離開,隻能守在床邊。

鳳棲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不止淩天滿朝文武,就連傅易烜都得到消息連夜趕回了,誰也就沒了瞞著的心思。所以消息傳得格外的快,南隨那邊也很快得了消息。

“你說什麼?鳳棲受傷了?”九千歲府滿門入獄,尚未與南瓍翊拜堂的南瓍玉自然就回到了皇宮,聽到這消息,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娘的是誰幹的!”

來報之人見南瓍玉一臉怒氣,恨不能將那傷鳳棲之人扒皮抽筋的模樣,嚇得了冷汗連連。不是說玉公主與鳳棲公主是死對頭嗎?怎麼玉公主是這副反應。

他暗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聽說,是淩天的六公主。”

“六公主?”南瓍玉挑眉,說真的,她還真沒什麼印象。“該死的女人,竟敢傷鳳棲,找死!”

南瓍玉一巴掌拍在桌上,騰地起身,“備馬,本公主要去淩天!”

“公主殿下。”來報的人趕緊攔下她,“太子說了,讓您去他那裏一趟。”

“哥哥有什麼事啊?”南瓍玉有些不滿,她現在要去淩天看鳳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