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9章(1 / 2)

死了的人解脫了,往往活著的人會更痛苦。

這一刻,她更迷茫,不知道藍珈的死,到底是懲罰了誰。

其實梁凱利一直記得第一次見到衛藍珈的情形。

那時候他剛轉學到她的學校,入學第一天,幾輛黑色大奔惹人眼目的停在校園外麵,校領導和班導師筆直的迎接在門口,等著和他爺爺寒暄幾句。

司機先下車,迎來的是個年約六十的老者,衣裝簡樸卻嚴肅,花白了頭發,校長不分青紅皂白就迎上去,好話說盡,奉承完了,卻見梁凱利從後車座上跳下來,對那老者說:“老徐,你先回去吧,跟爺爺說,我會老老實實念完的,叫他別瞎操心了。”

原來不過是跟了爺爺多年的一個老警衛員,退役以後就在梁家做了個差不多老管家的職位。

校領導的臉上五花八門的什麼顏色都有,別提有多精彩。

他的頑劣性子,從轉學前幾個學校就都有風聞。到了新學校,依然是公子哥的作派,我行我素,頑劣依舊。

班主任給他安排的座位,在衛藍珈的前麵。他落座的時候,習慣性的拿小腿彎一勾,椅子就被勾了出去,然後轉身時,衣服下擺刮掉了她放在桌角的書本,不輕不重的一聲,因為發生在他身上,所以好些目光投過來。連衛藍珈也抬起頭看著他,好似在等待什麼。

他全當沒看見,把背包往桌上一扔,自在的落座。

隔很久,他感覺到身後人彎下腰去,拾起了那本書。

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連其他人也覺得,叫他梁公子給一個小丫頭道歉低頭拾課本,不太靠譜。他的新學校生活,也就這麼風風火火的展開了。

衛藍珈是忒安靜一小姑娘,平常下課了就坐在座位上看書,有時有人找,也會笑著和人聊上幾句,性格實在沒啥特色,沉默得也實在不招眼的那種。所以很久以後,梁凱利還是會常常感歎:“你這小妖精,可真是深藏不露。”

再低調也掩飾不了精致的五官,就算她一直低著頭,那種骨子裏透出來的恬淡氣質,仍是對雄性荷爾蒙散發著本能的吸引力。

那一天下午,衛藍珈正抱了書本去圖書館自習,念書的時候她穿的一向隨意,一件白襯衫一條牛仔褲,背個再低調不能的帆布包,把頭發寬寬鬆鬆紮在腦袋後麵,紮辮子的不過一條黑色橡皮筋。這一套裝束她反反複複不知道穿了多少遍,有時候家姐都會嘲笑她:“不知道的以為你是我們衛家養在外麵刻薄對待的私生女。”

就是這樣不起眼,還是有男生攔住她跟她搭訕。

“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看電影。”

對付這種男生,她以前一直是搖頭回避,少說話,多微笑的。她揚了揚手裏書本,可那男生還不死心,竟然抱著書包跟她並肩走著:“那我陪你一起看書。”

圖書館那樣大,沒想到他真的就坐在自己身邊,她有點不自在,說:“我習慣了一個人看書。”

這樣明顯的拒絕,男生哦了一聲,訕訕的移到了她對麵,但眼神還是不安分的在她上下閃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