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榮在帳篷中坐著,嘴角勾著笑問道:“怎麼樣?”
“回雲校尉,主戰場上多了一個軍官,屬下打聽了一下,是南靖的五皇子。”高仙芝說道。
“南靖五皇子?嘖,怎麼不是南靖大皇子?”雲榮咂舌道,此時他聽到校尉這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還感覺有一絲絲抽動。
高仙芝默不作聲,沒有說話。
雲榮起身說道:“管他南靖幾皇子呢?先滅了他再說。”
雲榮帶兵攻打了西鄉幾個月了,對西鄉地形甚是熟悉,雲榮忽的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摸了摸下巴上有點泛青胡茬,輕輕的笑了一下。
夜晚,幾支兵直接從護城河劃水而過,這些士兵們從護城河滑到了城牆頭。太宗功績,無非貞觀之治,為大唐立下社稷之本。今我皇之開元天寶盛世,與貞觀有過之而無不及!史海煙雲,功過是非,孰能明之?”李林甫淺飲一口,似乎是自言自語,“萬川入海,固是天理,但萬川之源,何止萬千!奔流之途,擊石回轉,騰挪彙濺,具象又止萬千!若人比一川,何源何途,豈是可擇之相!罷罷罷,既是起源,便從起源;既是沿途,便順其勢。天道倫常,騎虎難下,認命了罷,違之不僅傷天理,敗倫常,也不可知自為何物?自為何物啊!好了!雲榮!”
雲榮趕緊舉杯。又一個好自為之!這幾天的好自為之實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我們喝了三杯,他卻隻飲了一杯!”張達恭撚著手裏小巧的羊脂白玉酒杯,沒話找話地說。“到底是何意?敬的誰啊?我們倆,還是隻是---你?”張達恭的牛眼睛傻傻地瞪向雲榮,喉嚨沙啞:“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老子當初在婆勒川一見你就覺得你小子不是東西……,奶奶的!”
“鏜啷”一聲,張達恭手裏地酒杯被捏成碎片!
雲榮苦笑著放下酒杯,不知道該給張達恭解釋什麼,他不想九爺?怎麼可能。九爺在他心中從沒有忘記,是生命的一部分,是融入血液中的。
一直到玄武門外,張達恭都罵罵咧咧,被陷在五裏霧中顛來顛去的滋味當然不好受。尤其是對心高氣傲的玄甲軍統領。雲榮在數月前因戰功卓著而聲威大振,令張達恭在羨慕欽佩之餘還能為自己找個運氣不佳的寬慰借口。安西九翼,好歹自己排名在雲榮之前。如果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再立軍功,超過這個雜牌蕃兵營都尉至少也有七八分把握。但回長安一日之內的三遇,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這個神秘的雲榮,皇帝宰相都驚動了,傻子才會相信隻是偶然!如此驚世駭俗的“官場背景”豈是常人所能比的!雲榮那小子自己三緘其口高深莫測倒也罷了,怎麼個高大帥也象沒事似的不提半個字?真是邪門到家,他奶奶的!
對張達恭地粗言穢語,雲榮隻有裝著什麼也沒聽見,心中又惦記阿米麗雅。和有些愕然的高仙芝道別一聲,自顧搶先找到阿裏,翻身上馬,急急縱馬回返。靈性十足的阿裏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聽得號令立刻一聲輕嘶,四蹄翻飛。轉眼就將高仙芝一幹人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