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月晾好衣物,走向了書房,臨近門口時,遇到正踏出門檻的落洵,慕兮月問:“洵兒,何事惹得師公爺爺不悅?”
快七歲的落洵嘌了娘一眼,一抬手滿臉不耐煩的說出兩個字:“無聊。”
與慕兮月擦身而過,便喚來彩兒一起去到林子裏練功去了。
看著他自大囂張的樣子,慕兮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什麼,就是久久移不開眼。落溪小跑出來,抱住慕兮月的腰,撒嬌道:“娘親,娘親一一。”
“溪兒,告訴娘,怎麼了?”慕兮月微俯身!輕輕的問著。
落溪靠在慕兮月的耳邊,輕聲道:“師公爺爺讓哥哥練字,哥哥不練,還說師公爺爺老了,記不住那些字他都練過了。”
含笑撫著女兒的頭發,說:“去林子裏拭哥哥玩吧,記得早些回來。”
“知道了,娘親。”落溪開心的小跑著離開,慕兮月進了書房看著藥王似個孩子般嘟著嘴坐在凳子上,還將臉移向一邊。
“師公,他不懂事,您別跟洵兒計較了。”慕兮月替藥王倒了杯水,放到他麵前說。
每次都是如此,隻要迎上慕兮月的眼睛,藥王就算生再大的氣,也會讓她眼裏散之不去的哀色給溶化掉。六年了,龍吟風當了皇帝,她卻選擇忘記,可發生過的事情必然存在,真的能忘掉嗎?她眼中的哀漠時刻的提醒著她,她並沒有忘記,隻是將那段記憶給沉封起來,也許有一天,仍然會被開啟。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藥王端起杯子邊喝邊說。
慕兮月不明白為何每次替落洵求情的時候,師公都會用一種疼惜,無奈,痛心的目光看她,他不說,自己也不想問。
“慕兮月,明早你帶著洵兒和溪兒進城吧,我要去見個老朋友。”藥王起身,透過窗子看著洵兒正練著他教授的武功,以及溪兒站在一邊拍手叫好的場麵。
慕兮月應道:“知道了,師公。”
慕兮月還想問他要不要給他帶什麼東西時,卻見藥王氣急敗壞的囔起來:“這個洵兒,那招潛龍擺尾又耍錯了,真是氣死我了。”說著不理慕兮月,徑直出了書房,朝林子裏走去。
師公就是這樣,每次洵兒惹他生氣了,總是一會兒就和好了。
從三年前開始,藥王說不能讓洵兒和溪兒總是悶在迷蹤林裏,得讓他們見見世麵,於是得到慕兮月的同意,就將兩人送到淩寂傑的書院裏去上學了,但並不是每日都去,一年兩次而己,其餘的時候都讓藥王自己教授。
夕陽己悄悄的躲到了山下,樹尖尖頂著漫天晚霞,藥王在指點洵兒武功之後就離開了,此時兩兄妹妹手拉著手,帶著彩兒一起往家走。
兩抹小小的影子參差不齊的映在途中,洵兒小心的拉著溪兒,溪兒說:“哥,明天我們又可以見到淩伯伯了。”
“哦——。”落洵輕輕的應了一聲。
落溪又問開了:“為何其他學子叫淩伯伯作夫子,我們卻要叫他淩伯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