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完結篇(2 / 2)

穿過小山丘,是幾潭湖泊,遠遠望去,就像王母娘娘的大銀鏡映著天,十分美麗,走近一看,波光粼粼的湖水清澈見底,水底的五彩石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一些小魚在湖底遊來遊去,相互嬉戲,不時蹦出一隻小蝦,嚇得魚兒們一哄而散。

遠處不斷傳來牧羊人的牧歌:“藍藍的天空白雲飄,白雲下麵馬兒跑......”隨著風到一片草地上,柔柔的風帶著青草的芳香迎麵吹來,齊胸的草坪中露出牛羊們的身影,一起歡叫著,“哞哞......”整片綠草一刹那仿佛變成一座音樂廳。

碰巧路邊有個草原漢子牽著馬讓遊客騎馬拍照,於是我爬上一匹老馬,老馬嘶鳴著,載在小山丘跑了一段,蓬鬆的大尾巴飛揚著,仿佛一副畫卷。

美麗的紅原草原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土地,也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土地!

那是一片很頹廢的景色,暗蒙蒙的黑色永遠是它依賴的背景,就像在到處渲染一樣,讓那殘存的幾盞舊路燈都快要沉淪,抬頭看那更黑的夜空中,還有什麼星星,還有什麼月亮。

小鎮被一條小路分成兩半,小路的一邊還是到處荒郊野村,走過小路就是一片紙醉金迷了。這莫名的亦真亦幻也許就是我衷情於這片夜景的原因。我一直都相信如果在高空鳥瞰這個小鎮,必定將是一半暗,一半明,一半淪陷,一半繁華。

很久以前就喜歡拖著拖鞋在夜晚的小鎮上毫無目的地閑蕩,看乞討的乞丐,看罵街的潑婦,看手握馬刀的痞子,看揮金如土的大款,看著看著就覺得這些人真像在一幅以黑色為背景的油畫中那為了烘托出意識流效果的彩點,五彩斑斕,縹縹緲緲的,就構成了這一幅意識流的夜生活畫卷。我總是會走著走著就開始感到很餓,於是隨便找個路攤一坐,要一碗牛肉麵就趴在油膩的木桌上開始狼吞。吃了一半抬起頭,看到對麵一桌上的漢子們正光著膀子劃拳,個個都樂得麵紅耳赤,陣陣“你他媽給我喝”“咱哥幾個幹!”之類的叫喊聲衝進耳朵,讓人不堪忍受;忽然間又在一處角落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生,一邊小口小口地咬著餛飩,淚珠也一邊大把大把地流進湯裏,她在哭什麼呢?頭頂明明滅滅的煤油燈無力地把又黃又髒的燈光灑向我眼前的一切,讓我好恍惚。

情不自禁沿著小路摸索到小鎮的另一半,徹底沉浸在一杯又一杯的魔掌中,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窗外滿天滿地的繁華喧囂,放肆地讓眼球也隨之放蕩一回;看膩了,就轉過頭透著另一邊的窗戶,看到那在黑幕籠罩下的小路另一邊,就突然覺得黑夜在這邊被燈光折磨得遍體鱗傷,在那邊卻囂張得肆無忌憚。終於明白黑夜,也就這麼回事。

小鎮的這片夜留下了慕兮月徘徊和成長的軌跡。

因為慕兮月在多少次依戀它的同時也透徹地看清了人間,看清了塵世。

這是慕兮月的故事,這是在慕兮月的一生中,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難忘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