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本宮去打探一下,什麼藥能把男人吃成柳下惠。
安安愣了好半晌,然後怔怔看向她,她臉上那非玩笑的表情讓安安心裏一時找不北。
“公主,你不會是想……這,這怎麼行,這……”
“怎麼不行?難道真讓我給那姓嚴的老東西生孩子嗎?”
“喲,皇姐,您這對大駙馬也太不敬了吧,雖說大駙馬是有諸多不好,可民間不是有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夫妻本應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皇姐怎能如此對駙馬呢?”
所謂“冤家路窄”,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落溪回頭盯著從身麵款款走來的南平公主,一雙眼裏似要射出箭來。
與昨日一樣,她今天仍是一副小人得誌、春風得意的模樣。
落溪沒回話,南平走過來又開口道:“又來宮中找母後哭鬧了嗎?怎麼?莫非……嚴相爺昨夜去你房裏睡了?”說完,臉上現出一抹促狹的笑容,連帶著她身後的宮女也微微低下頭去掩藏臉上的表情。
大駙馬與長公主不和,誰都知道。大駙馬與長公主不同房,也是誰都知道。大駙馬偶爾去長公主房中,到第二天長公主必來太後宮裏大鬧,雖不是誰都知道,但長公主的死對頭--三公主肯定能打聽到。
“南平,這便是你對我這大皇姐的態度嗎?”落溪對麵前的女人恨得牙癢癢,卻無話反駁。
南平臉上堆起尊敬的笑,卻假得很,“皇妹自然不敢,隻是心裏想著首飾的事,怠慢了。尚衣局那些人送來的首飾圖居然有蝴蝶圖案,明知道我最討厭蝴蝶還拿那樣的圖給我看,真是該死!哼,我現在就親自去瞧瞧,得好好吩咐一番,免得弄得我大婚之日的首飾見不了人。”
落溪頭上似要噴火,臉上更是氣得通紅,安安寧寧悄悄拉住了她的胳膊,怕她一氣之下上去與南平公主打一架。
三年前,落溪聽了太後的勸,答應嫁給嚴璟。結果到大婚前一天卻反悔了,私自裝扮成小太監,跑出宮去找戀人韓子楠,沒想到卻正巧碰上了半夜不回府,在外麵不知策劃著什麼陰謀的嚴璟與禁軍統領,當時便被灰溜溜地逮回了宮中。為這事,皇上、太後兩人親自給嚴相爺道歉,本來要換人做嚴夫人的,可身份尊為公主又年齡合適正好的隻有落溪公主一人,沒辦法,嚴璟便臉色鐵青、十分不悅地接受了。
落溪回到宮中,又被人笑話,又挨太後的斥責,一肚子委屈。到第二天上花轎出宮門前突然再次鬧騰起來,死活不願嫁,將頭上的鳳冠、身上的首飾全摔到了地上,後來太後又來一番苦勸才將她哄好。可惜很多精心打造的東西都摔壞了,吉時又不能誤,最後將掉了四顆珍珠,歪了一隻金鳳凰的鳳冠勉強戴上,手上還戴著副舊鐲子,十分狼狽地上了花轎出了宮門,度過了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