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卻仍是不管不顧,使勁掙開她,“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嗎,反正什麼都是他說了算,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他!”說完還有意大叫道:“姓嚴的,本公主就是罵你了,怎麼樣,有種也把我拿去砍頭,把我弄去流放啊!”
“公主,你忘了太後怎麼交待的嗎?”安安立刻跑上前拉住她:“太後不隻一次說要謹言慎行啊,萬一這話傳到老爺耳朵裏,他拿這做文章,說你剛從太後宮裏出來,這都是太後教的怎麼辦?老爺不會殺你,可你犯的錯越多,皇上掌權的機會就越小啊!”
落溪總算是停了下來,不再往中書省衝,“可是……”她委屈地咬咬唇,使勁往身側假山上踢。
“嗚……”一腳下去,落溪沒再接第二腳,彎腰下去按著腿,皺臉齜著牙,眼中淚珠打著轉。
“公主,腳怎麼樣?快坐下,奴婢幫你看看。”安安著急地扶她在石頭上坐下,蹲下身去看她的腳。就那麼一下,金枝玉葉之身的落溪已將腳踢出了一大片青紫。
“公主,你看你總是這麼不小心,還是快回府吧,擦些藥,休息一下。”安安替她穿上鞋,起身欲扶她起來,她卻仍坐著不動。
“安安,上次我說,讓你去弄藥的。”落溪開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安安又蹲下身來,疑惑道:“什麼藥?”
“就是斷子絕孫的藥。”落溪說得咬牙切齒。
安安明白了她要做什麼,愣著不開口,許久才呐呐道:“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我還想下毒藥呢,你馬上去給我弄,最後斷子絕孫還不舉的,能把姓嚴的弄成太監!”
安安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頭道:“公主,這事真的不行,若被老爺知道,指不定又會出什麼事。太後也不會……”
“我說讓你弄就弄!”落溪發出命令。
安安卻是沉靜道:“公主恕罪,奴婢不會去做的,而且,若公主非要如此,奴婢……奴婢也許會去告訴太後。”
“你……”落溪氣得頭上都要冒火了,正待發怒,卻看到了安安身旁的寧寧。
寧寧,沒錯,寧寧。寧寧可比安安聽話多了,安安敢抗令,她可不敢!打定主意,落溪佯裝生氣地站起身來:“我這公主算什麼啊,誰的話都要聽,誰也叫不動,我幹脆去死了算了!”說著便看似怒氣衝衝地往前走去。
“公主……”見她總算不再往中書省去,倒是往宮門在走,安安終於安了心,低著頭跟在她身後也不再說什麼。
回府沒多久,落溪便抓著個安安不在的機會,將寧寧叫到了房間。
“上午我和安安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寧寧一愣,有些戰戰兢兢道:“公主說的是什……什麼話?”
聽這語氣,落溪就知道她算是明知故問了,便沉住了臉,疾言厲色道:“什麼話你還不知道嗎?安安仗太後的勢敢不聽我的話,還威脅我,你是不是也想學她?”
“奴婢……奴婢不敢。”寧寧立刻回答,臉都嚇得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