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朝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下子就瞧見了身著紅色袖袍,足蹬黑靴的韓子楠。
子楠?怎麼他也在?他那樣儒雅的人,還會打馬球?再一想,也不覺得稀奇了。父皇在時,酷愛打馬球,弄得朝野上下為討父皇歡欣,個個都學了兩手,以至於馬球成風,連後妃中都有幾個打馬球的好手,想入仕途的人,自然也不會落後於人了。
她看著韓子楠,韓子楠也看著她。
她臉上一紅,偏過了頭去,南平也飛快地回過了頭,臉上比她更紅。
和化花花麵花荷。她倒是忘了,兩人坐一起呢!南平還以為子楠在看她吧,哼!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陣代表哂笑的“嗤”聲。
落溪回過頭去,正好看到南平不屑的白眼。
“皇姐,你看錯了方向吧,那邊是你未來的皇妹夫,那邊,才是你的駙馬。”南平說著便瞅了瞅群臣所坐的地方,為首的,正是嚴璟。
“你……”想了想,落溪也“嗤”了一聲,“你以為是我要瞧的嗎?我是覺得有人一直盯著我瞧,所以才忍不住往那邊看看的,卻沒想到……”落溪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比她更得意。
這下輪到南平沒話說了,狠狠“哼”了一聲。
“不要臉!”
“你說什麼?”
“我說你呀,不要臉,不守婦道,對自己的妹夫還想三想四!”
“南平,你放肆,誰不要臉,誰想三想四了,不就是個世家子麼,嚴璟可是丞相!”
“是啊,丞相,居心叵測,全不把你放在眼中的丞相。”
“南平你別太過分!”
“是誰太過分,都嫁了人還想著子楠!”
“哼,這還沒嫁人呢,以後要……”
“長公主,三公主,比賽開始了。”身邊的宮女鬥膽提醒,再這樣下去,也許兩人都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打起架來了。
兩人同時“哼”一聲,白對方一眼,看向前麵的馬球場。
兩隊,一共二十人,皆是手持球杖,身騎駿馬,球手莊嚴肅穆,整裝待發,駿馬也是鬥誌昂揚,欲上場一試高低。
一聲號響,駿馬奔馳,比賽正式開始。
這比賽,落溪並不像以往一樣隻顧看熱鬧,她求勝的願望可是萬分強烈。烏勒那邊座位上,她看到了為首的一個長滿胡子的男人,而坐在他旁邊的,正是見過兩次,卻能記一輩子的吉烈。
吉烈沒往這邊瞧,她也隻是往他那邊掃了兩眼,隻是兩眼,便讓她恨恨不已,咬緊了牙齒盯著場上戰況。
韓子楠卻並不在隊伍裏麵。再往原先的地方一看,隻見他還待在原地,原來是後備。料想他那溫潤的樣子了,球技應該也不會太好的。
韓子楠沒上場,南平似乎微微有些失落。在場的文武百官,後宮妃嬪,上至太後皇上,下至宮女太監,不知多少人,若是準駙馬韓子楠在這馬球賽中一展風姿,那她這個南平公主不是大放異彩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