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悶著不作聲,好一會兒才說道:“母後,宮裏真的都在議論我麼?真的都像南平說的那樣在說我?”
太後無奈道:“前些日子司琴告訴哀家,聽聞幾個太監宮女在說你與韓子楠,還有芊兒的事,她便去查了查,最後得知宮裏對你確實有不少議論,哀家正打算與你說說呢,結果今天芊兒就來鬧了,她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氣成這樣的?”
落溪兀自為自己的名聲哀悼。沒想到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竟被人議論成這樣,得了這麼多難聽的話,這可讓她心裏怎麼好受得起來!太後問起原因,她不情願地說出口:“好像是南平從子楠身上看到了兒臣以前送給他的香囊,心裏生氣,便跑來找我了。”
太後點點頭,一會兒說道:“母後知道你一直念著韓子楠的,可是如今……就算他日你與嚴璟分開,韓子楠已是芊兒的駙馬,皇家不可能讓兩位公主共一個駙馬,你……”
“我才不要!”落溪立刻說:“兒臣才不要和人共一個駙馬,就算以後與嚴璟分開……”說到這裏,心裏又有些憋悶起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母後你放心,兒臣現在不會真的和子楠偷偷做出什麼事,以後也不會和南平去搶的。”
“那……那便好。”太後看著落溪,又覺得心裏不忍,在責備之後又安慰道:“璃兒你……事情弄成這樣,也不是母後和皇上自願,過些日子宮裏便要選妃,那時皇上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然而他一個皇上還好,大可以收了這個再收那個,隻是你……唉,隻怪先皇去得早……”
落溪跑到太後麵前去靠在了她身上,軟身勸道:“母後你不要總歎氣了,再歎氣都沒馮太妃顯年輕了。我也沒什麼不好的,若是招了別的駙馬,還沒現在自由呢,現在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多好!”
太後微微露出一絲笑顏,拉住她的手道:“這幾次皇上神神秘秘總找你做什麼?他年輕,行事還不多做考慮,又總是沉不住氣,總覺得自己長大了,他這樣子,還真教母後擔心。”
“沒事,就是問我一些嚴璟的事咯,因為我就在嚴府嘛!”
落溪含糊回答,又與太後談話到黃昏才出宮去,然而在宮裏行走時,總覺得壽熙宮附近的太監宮女偷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這一下,便想到南平去找她時定是風風火火,在壽熙宮又是那樣大鬧一通,就算太後說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然而堵得住壽熙宮內太監宮女的嘴,卻堵不住其他人的嘴,他們定是猜出南平找她的緣由,又議論起來了。
猜想到這點,落溪肚裏還未熄滅的火又冒了起來,一邊往宮外走一邊跺腳,“順腳”還將小徑旁的花枝踩折了好幾片。
宮門外,嚴府的馬車卻停著,嚴璟正站在馬車下看著這邊,她一出現,兩人便來了個四目相對。
落溪步子頓了頓,臉上仍是紅撲撲生著氣的樣子,嚴璟卻慢慢走了過來。
“我讓轎子先回去了,今日你便再與我一同坐馬車吧。”嚴璟語中出現了少有的溫和,甚至還過來牽起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