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落溪一回絕,門外丫環再不敢多說話,忙低頭道:“是,奴婢先告退了。”
丫環一走,落溪便起身去丫環說的地方拿出了小瓶裝著的白藥,想了想,似乎以嚴璟的情況那血不是擦一擦就能擦幹淨的,便又回頭道:“你讓人打些水來吧。”
落溪的估計果然沒錯,嚴璟的傷並不是能隨便處理的傷。血有些多,傷口也有些深,洗到中途,看著盆中的血水,落溪都有些腿軟起來,甚至想不顧麵子,不顧那上麵的牙印,就那樣再叫丫環進來替他上藥包紮。
可是這樣就害怕,這樣就將他丟給丫環,她確實有些做不到,畢竟,這傷還是她自己弄的。
洗淨傷口,灑上藥,再包紮好,落溪一直低著頭。本是依了寧寧的托付來求他幫忙的,如今他卻被她刺下了這麼重的傷,這件事,還有寧寧弟弟的命,該不會就這樣斷送在她手上了吧。
落溪坐在床沿低頭不說話,嚴璟放下袖子,看她許久,再次問:“找我有什麼事?”
好吧,他都問了,她就隻有說了,銀耳羹沒了,和氣態度也沒了,答不答應就隻看他了。落溪開口說道:“是有事,有兩件事……其實也不是我要找你,是她們……唉,也算是我找你……反正就是想讓你給宮中一個侍衛調個地方,然後再讓張宣從他府上放一個人。”
嚴璟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落溪瞧瞧他的臉色,發覺並無異常,又繼續說道:“那個侍衛叫寧……寧三壯,你讓下麵的人將他調到皇上身邊去,然後還有一個就是寧寧的弟弟,因為偷偷與張宣兒子未過門的小妾私奔而被抓進張家了,張家不承認抓人,寧寧想讓你去找張宣,讓他把她弟弟放了。”
落溪說完,便不自覺將頭更低了一分,除了呼吸,不發出任何聲響,由著嚴璟去決定。
“你認識那侍衛?”嚴璟問。
“不認識,不……見過一次。”落溪回答。
嚴璟又問,“你是想讓他被皇上看上,助他升職?”
落溪回答,“嗯。”
“為什麼?”
想著這也是南平的秘密,自己答應過不說的,落溪便閉了嘴不吭聲。
隻聽嚴璟說道:“我明日便同張宣說。”
這意思就是……答應了?落溪心中一陣興奮,可還沒興奮完,就意識到他隻答應了寧寧弟弟的事,卻沒提那侍衛的事。也就是說,自己要是不回答他的問題,不說實話,他就不會答應了?
在心裏琢磨了一下,也替南平想了想,反正那寧三壯永遠做個侍衛就永遠沒資格娶公主,如此還不如堵一把,落溪便側頭看向他問道:“我說了,你能保密嗎?”
嚴璟不回答,隻看向她,“你說。”
落溪不悅卻無奈,隻得說道:“是有人喜歡那侍衛,想幫他。”
“誰?”嚴璟目光有些銳利。
落溪怕他是懷疑到自己,畢竟子楠的事才過去沒多久,心中大驚,立刻回道:“不是我!”
嚴璟的目光依然銳利:“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