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住處,一番忙活之後,霓慕壁疏便告退回房。
倚窗而立,視線迷離。就在絮戈沉思之際,門外突起一陣喧嘩聲。隨後門外便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推門而入的是壁疏,緊隨其後的是一名陌生的兵將。
“稟公主,全府命案再起,將軍請公主前去大廳商議。”
聞言,絮戈微微怔愣。雖然知曉事情並不會就此結束,但卻未曾想全府命案再起。若說全府小姐一事隻是幕後之手想要拖延車隊的行程,那這再次突發的命案又是為何?還是之前的推測皆為失誤,凶手針目的隻是全府,隻是時間上的恰巧而已。但,現今看來,此事比想象中的更為複雜。
“引路吧。”
絮戈起身,卻發現身側的壁疏神思遊離,眸中閃過各色思緒。似是注意到了絮戈的探視,壁疏收斂眼中光芒,上前攙扶著絮戈前往大廳。
“這些日發生太多,妾身隻是擔憂。”壁疏看了眼前方引路的兵將,垂首,輕聲說道。
不置可否,絮戈隻是微微點頭。值此時刻,前方一切皆未可知,身邊需要一位聰明的人卻容不下一位有二心的人。
到達大廳之時,一眾人等皆在內等候。見絮戈前來便起身行禮。
受禮入座後眾人方起。右下首的寇將軍麵色平靜,銳目深邃;其下則是戚色較之今早更甚的全福士和另一位麵色蒼白的年輕公子。
“請公主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忽然,全福士跪拜在地,全身俯在地麵之上,抽泣失聲。而那年輕公子見此也隨即腿骨鬆軟地匍匐在原地。
稍稍怔愣後絮戈便吩咐壁疏攙扶全福士起身,卻被拒絕;而一旁的寇將軍卻始終不曾言語。
“究竟發生何事,但說無妨。”
“稟公主,”全福士抬起頭來,老淚縱橫,“這寇昭德為替其義子脫罪竟殺害草民的外侄,老天有眼被我等人贓俱獲,卻未曾想他卻抵死不認,還望公主明鑒啊…。”說著,哭聲震天。
“寇將軍,全福士所言可是事實?”
“陸副將乃本將軍義子不假,但他的為人品行本將最為清楚,你女兒絕不是他所殺。至於你外侄一事,乃是一黑衣故意陷害。”
聞言,絮戈微微沉思,而後開口說道,“此事既歸府衙所管,那便聽聽府衙大人的意見。”
不會兒,一名身著玄冕官服的中年男子便出現在視野之中,其人冠有五旈,青衣纁裳。
來人匆匆行來,一到廳內便跪拜在地。“公主受驚,臣大罪。”
“此事稍後再議,案情你可都清楚了?”
“清楚了。”
“那你便說說如何處理。”
聞言,地上的人身體微微一滯,而後抬首掃過寇將軍和全福士等人,方才開口,“按建曆律例,嫌疑人犯皆得押往大牢看守,直至案情水落石出。”
“大人所言有禮,但本將乃穆康人氏怎受你建曆律例所縛;況今,本將乃兩國和親使臣,須得保護公主無憂。”寇將軍麵色嚴肅,戰場的弑殺之氣展現無遺,而後又被掩下,“但,為免大人為難,本將還是會配合辦案的。”
聞言,原本冷汗涔涔的府衙大人稍稍舒了口氣。
“大人,公主乃兩國和平使臣,斷不能受一絲傷害。如此就辛苦大人了。”
看著一臉誠摯的寇將軍,府衙大人麵色蒼白,冷汗更甚。混跡官場多年,自是知道此趟渾水難趟。
將一切看在眼底,絮戈心中也稍稍放鬆。不管案件究竟如何進展,保護自身安全乃是首要;現今,若是離開了寇將軍的保護,那便是九死一生。
“稟公主,本朝曾有先例:嫌疑犯在案情還未查清之前可在家服刑,隻是須得在官府的監視之下,而且…。”府衙大人看了眼寇將軍,頓了頓,“而且要戴上官府腳鐐。”
“寇將軍以為如何?”
“多謝大人。”
聞言,那府衙大人重重舒了口氣,慌忙行禮離去。如此一來,就算公主再出什麼事情自己也可以推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