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安寧收拾妥當後,穿了一套運動裝,背著一個旅行包,就走出了安家。在門口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最後毫不留戀地轉身,沒有值得留戀的人了,安寧也不知自己何時才會回來,甚至或許這會是自己最後一次再看一看這個地方了。
機場,安寧一進去就看見秦子辰微笑著看著自己。安寧也忍不住一笑,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笑。反正是高興就笑了。
看著秦子辰手裏的行李,安寧有些不敢確定,“子辰,你是來送我的還是,要出差?”
秦子辰微微一笑,“都不是。安大小姐貌美如花,我可是擔心安大小姐單身一人不安全,特地來陪你的。怎麼樣,有我這樣的美男陪著,是不是很幸福?”
安寧與秦子辰相交五年,早就習慣了秦子辰時不時的玩笑,隻是這一次,“嗯,很幸福。說一句矯情的話,子辰,我最幸運的或許就是有疼我的父母,還有你這個朋友。”
秦子辰倒是被安寧嚴肅的話弄得有點反應不過來,不過,也就一會兒他就順著杆子往上爬,“那你可得好好報答我。”
“隻要你說,我能做到的就絕不推脫,不能做到的也會想辦法做。”安寧是十分認真的在說這話。
秦子辰與安寧相交五年,自然知道安寧絕對是說到做到的人,卻笑著開玩笑道,“安大小姐的一諾可是比黃金還貴重的,我可不能浪費了。”
自從安寧與秦子辰一起去旅遊各地後,安寧在隨後的五年裏與秦子辰朝夕相處,早就把他當成了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們一起去過西藏,看過美麗的草原,見過壯麗的風景;一起學習各地的語言,吃各地的有名小吃,跟著當地的人一起過節,收集好看的工藝品……他們一起遊遍了大半個中國。
轉眼間,安寧已經快來到這個世界十年了,如今她和秦子辰都快28了。
安寧此時正和秦子辰在南方的一個小鎮上,他們本來是約好了今天去看當地最出名的一處花海的。可安寧都梳洗好了,秦子辰的房間還沒有動靜。安寧就準備去叫醒秦子辰,然後一起下樓吃早餐。可安寧在秦子辰的門外敲了一會兒後,卻還沒聽到秦子辰的回應,她當時就覺得不對了。秦子辰即使偶爾睡睡懶覺,也不會在她叫了這麼久還不回應她的。
安寧立馬從包裏掏出鑰匙。此時安寧無比慶幸早前秦子辰總愛忘記帶鑰匙,所幸他就把鑰匙交給自己保管了。
安寧快速打開房門,一進去就看到秦子辰麵色蒼白的昏倒在地上。安寧嚇了一跳,強忍住尖叫,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還感覺得到呼吸,安寧立刻拿出手機撥打120,冷靜的說完情況後,安寧就掛了電話。
看著毫無反應的秦子辰,安寧頓時淚水止不住的下流。看著秦子辰昏倒在地上,她卻不敢移動他,生怕自己做錯了導致他的身體更糟糕,隻能手足無措的跪倒在他身旁。
這一刻,安寧十分後悔自己曾經為什麼不選擇學醫偏偏選了金融。
幸好這裏的120比警察來的及時得多,幾分鍾後秦子辰就被送進了急救室。不能進去,安寧隻能在心裏默默為他祈禱,即使平時再不信神佛,此時卻無比渴望世上真的有神靈。
安寧在急救室門外等了八個多小時,當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安寧甚至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秦子辰被護士推了出來,安寧立即上前焦急地問道,“醫生,請問他怎麼樣了?”
醫生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看著一臉焦急的安寧,歎了口氣,“他是心髒病複發,如今他的心髒已經到了極限,幸好及時發現,否則恐怕是……,不過看他的身體狀況,恐怕是……唉”醫生搖了搖頭,有些可惜又一個生命怕是保不住了。
安寧隻覺得是晴天霹靂,身體晃了晃,不敢置信的問道:“恐怕是什麼?你說啊。”
醫生看著難以置信的安寧,很無奈的搖搖頭,“恐怕是時日無多了,你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安寧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醫生的那句時日無多,淚水無意識的下落。醫生看著淚流不止的安寧,歎息著離去,即使早已見慣了生死,也還是可惜那麼一個還很年輕的生命即將離去,而他……無能為力。
安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找到醫院的收費處,為秦子辰轉到最好的病房,聯係最好的醫生,讓醫生用最好的藥,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最後實在沒事做了才到秦子辰的病房外,明明該是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的,可她卻害怕看見他,害怕那是最後一次再見他。
秦子辰是在兩天後才醒來的,那時安寧正看著他發呆,一看到秦子辰的手動了動,安寧就回了神,有些害怕又有期待地盯著他。雖說醫生說過了他會在這幾天醒,可她還是害怕,害怕他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