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邱銳一行人開車回到了大院內。剛下車就看見二樓窗戶被人打開了,方以棟探出頭,揮手打了個招呼說道:“邱啊,還有誌繁,你倆上來一下。”邱銳點了點頭,蹲下身子跟豆豆說道:“你先回家跟媽媽說一聲,爸爸晚上有工作不知道幾點才能回家,晚飯不用等我了。”看著三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上電梯,邱銳回身向楊誌繁點了點頭,示意上二樓說話。
一進屋,楊誌繁就看到幾個沙發上早已坐好了的幾個男人,其中有淩晨一起吃飯的方以棟和嶽長河,另外兩個人中一個梳著成熟的發型,身材微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另一個則是細碎的長發,瘦削的臉龐看上去曆經過許久風霜。坐在最外側單人沙發上的嶽長河站起身子從餐桌旁拽來一個單人沙發,邱銳則上前拽過來另一個。等一圈人都坐好以後,言玄朗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倆今天玩的怎麼樣?”
邱銳哈哈笑道:“玩的挺好,吃的也挺好,還有三哥早上囑咐過我的事兒,也辦利索了。”
言玄朗臉上泛起笑意,將手裏一包黃金葉開了封,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後,把煙盒遞了出去。“誌繁,這位是呂晨安,是咱們保安部的同事。”目光轉向眼鏡男,接續介紹道:“這一位則是我四年大學同學,咱們公司人事主管管家航。一會我們開完會,你就跟著你航哥去簡單麵試一下吧。”
楊誌繁和兩個人握手致意後,詫異的看著言玄朗說道:“言哥,啊不對,三哥,既然是開會的話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畢竟我這才來一天,還不夠資格坐在這裏。”
嶽長河伸出手搭在楊誌繁肩上,微微用力示意他坐下。“都說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三哥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正好跟公司盈利有關。你也是參加過工作的人了,一會你還可以提一下你的想法和建議。”
管家航低垂著眼瞼,淡淡地說道:“我們開會吧,一會也好早點兒給他麵試。”
言玄朗哈哈笑了一下,“好吧我們先開會吧,老管還得早點兒回去伺候媳婦呢。”
聽言玄朗的敘述,今天白天,他和呂晨安似乎是經某人介紹與一個張姓男子的進行了一次會麵。姓張的是個走私販子,他派人在韓國以較低成本在各個葡萄酒生產廠家收購原裝酒,在公海移交給往來的私人漁船轉送到東浜市郊。由於近期東浜市稽查走私行動越發嚴厲,他決定另行尋找合適的貨運公司將葡萄酒送到遼南甚至全省各個城市進行銷售。然後借著逃稅以及粘貼名牌加高價碼的方式出售各個酒吧,賺取差價。
“這個笨蛋看上去挺關心我們住處的,問東問西,最後才確定我們的身份。”言玄朗斜著身子,一條腿耷拉在沙發扶手上。他將煙頭碾滅在煙灰缸底,看了看兄弟們。“姓張的對我們很有興趣,像是害怕我們不接這筆生意似的,居然還叫來幾個肌肉發達的小哥亮了一下腰裏的家夥。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跟我說:‘隻要是有人想斷了我的財路,不管他是警察還是什麼,我都會讓他吃一顆花生米嚐嚐滋味。’”
靜默了幾分鍾,嶽長河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三哥,這個活我們不能接。這個姓張的幹這一行有多久了?”
“聽伊方介紹,起碼有五年了。”言玄朗用沙發扶手支撐著一隻胳臂,拄著臉頰,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邱銳和方以棟。
“在會麵之前,你有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方以棟忽然接過話頭。
言玄朗點了點頭,看上去很輕鬆的說道:“自然有了,不過我們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之後再給他們作答複,這僅僅還是看在伊方的麵子上,沒把我們考慮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