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執意裝傻,那我不妨再跟你說一次。”
祁莫寒灼灼的目光望向她,一字一頓的說,“和安德森離婚,回到我身邊!”
如果之前顧明顏還能以睡著了沒聽見作為借口,此刻,這每一個字都能讓她聽得無比清晰。
除非她是聾子。
顧明顏緊咬著唇,目光是一片迷茫,心裏更是一團亂麻,絲毫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和安德森不過是假結婚的夫妻,而且馬上就要離婚了。昨天晚上在聽到男人這話的時候,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終究還是動心了。
見到她一直在低頭沉默,祁莫寒眉宇間顯露出了幾分不耐,冷聲催促起來。
“你的回答呢?看著我的眼睛,我要你告訴我!”
顧明顏單薄的肩膀微微一顫,壯著膽子抬起眸光,卻見到男人的目光就像帶著針一樣,刺得她眼眸生疼。
“答應他吧!答應他,不要再猶豫了!”
腦海中有這樣一個聲音不停的催促著,分貝也越來越高,或許這是她內心處最真實的想法,抑或是渴望。
然而……
她深吸了一口氣,慌亂的目光突然變得平靜,徑直對上了男人灼灼的視線。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是的,縱然再心動,她還是不能答應他。
當初因為絕望和害怕而離開了他,結果轉了一圈,卻最終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她和他,已經注定沒法回頭了。
對於祁莫寒來說,這個答案儼然是他不想要的。
此刻他目裂欲眥,一時情緒失控,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五指用力收緊。
“顧明顏,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強忍著肩膀上快要被他捏碎了的痛感,她緊擰著眉頭說,“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如果我想和你在一起,當初又何苦大費周章的離開你?”
“你騙我!”祁莫寒咬了咬牙,臉上更是一片鐵青之色。
“如果你心裏沒有我,那你何苦在我的病床前哭哭啼啼,又為什麼要照顧我這麼久,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顧明顏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靜說,“我不是說過嗎?如果你死了,安德森就會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我好好照顧你,同時也是為了救安德森。”
“顧明顏,你不覺得你這個借口太牽強了麼?你不答應我,就因為曾經過往的那些事吧?可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不能放下!”
望著男人那滿是質問的臉,顧明顏一時心痛如刀割。
她不是不想放,而是不能放,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不是想放就能放的。
她感到鼻子一陣酸澀,可卻努力地控製著,拂開了男人的手,一臉的決絕。
“不是的,那些事情我早就放下了。隻是現在我愛的,是安德森。”
聽到這話,祁莫寒先是一愣,隨即一臉的不信,“不,不可能!”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顧明顏努力擺出平靜的臉色來。
“就憑我的直覺!”祁莫寒望著她,目光灼灼,“這些日子相處的時候,你的眼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安德森,你眼裏就隻有我!”
被這個男人一語道破,顧明顏心裏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