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寒重新拿起刀叉，氣定神閑地切著肉，“你會同意的，除非，你是傻子。”
“喂，你說誰是傻子呢！”顧明顏微微慍怒。
“好了，要簽就簽，不簽我也不強求，頂多讓這麼個好東西爛在你手裏，分文不值。”
“簽，當然要簽！”
顧明顏接過筆，爽快地在“祁莫寒”三個字旁簽上了她自己的名字。
這頓晚餐結束後，祁莫寒開車將顧明顏母女送回到了那公寓樓下。
“到了。”
男人降下了車窗，點了一隻雪茄煙，靜靜地抽著。
顧明顏拉著女兒下了車，祁睿似乎有些舍不得妹妹和媽媽，竟也跟著走了下去。
“兒子，今晚媽媽很開心哦！”顧明顏蹲了下來，捧著祁睿的小臉揉了揉，眉眼間滿是寵溺。
一旁的涵涵也笑著說，“我也很開心哦！”
祁睿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憋了半晌，微紅著臉問，“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
“這個嘛……”顧明顏想了想，在那小子的腦門上親了一下，“隻要你想著媽媽，那就很快！”
“嗯！我等著！”祁睿用力的點了點頭。
駕駛位上的男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大手探出車窗輕輕一點，餘燼散落而下。
“顧明顏，你過來。”
顧明顏好奇地繞過車頭走過去，在那男人眼前站定，“怎麼了？”
祁莫寒眯起眼眸盯著她，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對我的兒子這麼依依不舍，難不成，你還想做出偷偷帶他走的蠢事麼？”
“你猜？”顧明顏俏皮一笑。
“你可以試試。不過我保證，這次你會把牢底坐穿。即便安德森那家夥拿一百個東街來賄賂我，我都不會讓你出來。”
他這番高傲的話，不由讓顧明顏有些微微嗔怒，氣哼哼說，“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想和你爭兒子了，因為，我找到了即使不爭，也能和他在一起生活的方法。”
“哦？”祁莫寒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問，“有趣，那我倒是想聽聽。”
在男人那詢問的目光下，顧明顏忽然又有些扭捏，垂在身下的手纏繞著衣角，似乎有些吞吞吐吐。
“說啊。”祁莫寒催促。
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說，“隻要我嫁給你，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做祁睿的媽媽了！”
“……”
祁莫寒先是一愣，隨即一絲驚愕自那深邃的眸中一閃而過。
沉吟五秒，他才緩緩開口，“顧明顏，我看你是有些不清醒。”
“我很清醒。”顧明顏微微漲紅了臉。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莫非，你綠安德森上癮了不成？”男人嘴角泛起一抹譏諷般的笑意，顯然，他沒當真。
說完這話後，還未等顧明顏開口，他便了無興趣的收回了目光，朝著車窗外的兒子喊了一聲。
“走了。”
“噢。”祁睿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妹妹和顧明顏，這才上了車。
祁莫寒用冷淡的餘光瞥了一眼車窗旁的顧明顏，一聲嗤笑，踩下油門驅車離開。
顧明顏上前一步，朝著那漸漸遠去的尾燈喊出聲來。
“祁莫寒，我沒跟你開玩笑！”
然而，回答她的，卻僅僅隻有被夜風吹的在空中翻了一個圈兒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