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足夠傷了顧明顏的心。
她那複雜的目光望著男人那森然的臉,麵容漸漸複雜,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
祁莫寒嗤笑一聲,鬆開了她的下巴,隻是語氣卻依舊很冷漠。
“當初,你說走就走,讓我丟了那麼大的麵子。現在和安德森過不下去了,便想著回來找我。顧明顏,你把我當什麼?接盤俠?”
接盤俠……
顧明顏承認,她的心再次被這個詞狠狠的刺痛,難受極了。
漸漸的,她眼圈微微泛紅,小鹿般的眸子裏也漸漸蓄起了閃閃的淚光。
“告訴你,我的世界可不是公共場所,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你覺得現在沒人要了,便在我這裏找個安身之所,那麼……死了這條心吧,我祁莫寒可沒落魄到這番地步!”
說完這話,男人便冷冷地用餘光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快步來到車前,利落地坐了進去。
引擎聲響起,祁莫寒居然就把她一個人撂在這裏,獨自踩油門離去了。
這天橋上的夜風,有些涼。
顧明顏渾渾噩噩地站在那兒,望著那輛車子漸行漸遠的尾燈,直至最後消失不見,她才收回了眸光。
而與此同時,那蓄在眼中的淚水也“簌簌”落下。
嗬,是她自作多情嗎?
原來在祁莫寒的心裏,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別人“用過”了的東西,他這人有潔癖,他這是嫌她髒呢!
心髒猛烈地縮緊,好疼,真的好疼,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就像是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幾步,在那天橋邊緣坐了下來,將臉埋進膝間,失聲痛哭。
顧明顏忽然感到好委屈。不是的,她不髒!
當初她和安德森不過是假結婚,隻是為了能在意大利有個身份而不用被遣返,涵涵也是他祁莫寒的孩子!
顧明顏多想把這些都告訴他,可他對她那是打心底裏的厭惡和嫌棄,即使說了,他不信不說,毫無疑問又是一番冷嘲熱諷……
那沒有意義。
就在她獨自在微涼的夜風中埋頭抽泣的時候,一輛畫滿了塗鴉的跑車在她的身邊緩緩停下。
那是一輛敞篷車,車上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麵麵相覷一眼,隨即笑著和顧明顏打招呼。
“嗨,美女,一個人嗎?”
顧明顏緩緩抬起滿是淚光的眼眸,那濃密的睫毛也濕漉漉的,再加上那帶著幾分稚氣的素麗臉蛋,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哥,哥替你修理他!”
這兩個男人都長著一張不羈的臉,笑的倒是燦爛,可卻分明不懷好意。
顧明顏知道這隻是兩個有錢的紈絝子而已,不想和他們交談,更不想理會,擦了擦眼淚,起身兀自向前走去。
“唉,美女,別走啊!”
跑車以緩慢的速度跟了上來,始終和她的步伐保持一致。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走在路上很不安全的,不如我們送你回去好不好?”其中一人壞笑說。
這兩個人就像鼻涕蟲一樣粘人,而且看起來若是不發火,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你們再跟著我,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