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祁莫寒不禁輕“咦”了一聲。
這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寫信?
他褪下外套掛在了一旁,這才伸手將那封信接過來,撕開封口,將信展開。
字體很娟秀,也很熟悉,洋洋灑灑一千多字。
開頭是——“莫寒親啟”。
“莫寒,我是顧明顏,等等,你先別扔,一定要接著往下看,下麵有我想對你說的話,花費你幾分鍾的時間,一定要看!”
“……”祁莫寒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這小東西,到底在搞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他繼續往下看。
“莫寒,自從上次分別,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你了,我很想你。想見你,卻又不敢,可我還是要和你鄭重的道個歉——對不起,我誤會了你那麼多年,可你卻依舊縱容我,幫助我,我真的好感動……”
祁莫寒緩步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即使是在走動的過程中,他的目光也一直牢牢鎖定著那封信,沒有挪開哪怕是半秒。
秘書站在一旁看的一臉茫然。
因為平日裏總是一副冰山臉的總裁大人,此間居然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一會兒抽抽嘴角,一會兒又深沉一笑……
冷酷的總裁,居然成了個表情包!
秘書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這封信究竟出自誰手,信裏又到底寫了些什麼,才讓總裁大人如此這般?
終於,祁莫寒從頭到尾看完了那封信。
他緩緩抬起恢複如初的臉龐,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在心裏感到驚訝。
因為在這封信裏,那小東西盡情的傾訴對他的情感,“不矜持”這個詞怕是已經無法貼切形容她的言辭了,那簡直就是“沒羞沒臊”!
而除此之外,她還大體說了些在消失的四年時間裏,在意大利和安德森的那場婚姻。
那小東西說她當初和安德森不過是假結婚,為了能獲得一個合法的身份留在意大利,從而不會被驅逐。而且,她還言之鑿鑿地說她從未和安德森有過任何逾越,而涵涵那孩子,也是他的。
最後,她邀請祁莫寒晚上七點在東街的餐廳相見,屆時再詳談。
祁莫寒靜靜地坐在那裏,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忽然,他那殷紅單薄的唇微微掀起,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有趣,這可真是有趣。
如果說看完這封信,他還是波瀾不驚的話,那斷然是不可能的。起碼,他一直以為她早已和安德森有了夫妻之實。隻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的誤會。
既然那小東西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且求複合的態度倒也算真切,讓她回來也未嚐不過。不過……
隻見祁莫寒將那封信疊好,又塞回了信封之中,遞給了一旁的秘書。
“拿出去,丟垃圾桶。”他冷冷地說。
“啊?”秘書倒是怔住了。
“怎麼,沒聽懂?”祁莫寒皺眉。
“懂。”
秘書大為不解地接過了那信,接著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沙發上的男人點了一支雪茄煙,默默地抽著,一片繚繞的朦朧間,神色晦暗不明。
其實,既然那小東西已然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並且也誠心誠意地認錯,求複合的添堵也算誠懇真摯,讓她回到身邊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