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顏咬著唇,祁莫寒說的話粗理不粗,可她……
“算了,把護照拿來。”
“我幫你洗!反正都看過了,什麼時候開始洗?”顧明顏一聽他要把護照拿走,瞬間急了。
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不說。
“你要我做什麼都行,我不再跟你倔了,隻要你不拿走護照。”她將態度放低到如塵埃一般苦苦哀求。
祁莫寒望著她的眼神內帶著一抹譏諷,好似看透她所想似得起了身,直徑走到護照的麵前,拿起那本小玩意兒來。顧明顏追上去,拉住他的手:“我求你了。”
他不為所動。
顧明顏緊緊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這樣求你,可以嗎……”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自己這個動作做出以後,男人的呼吸沉了一些。
“為了這個東西這麼下賤,值得?”他好笑又好氣的轉身將東西砸在她麵上,轉身走進浴室內,門被“砰——”的一聲甩出巨響來,嚇得顧明顏渾身一震。
她蹲下身,從地上撿起護照,好好的抱在胸口。
這本小小的是她離開這裏唯一的依仗了。
深夜。
祁莫寒發燒了。
這個人難受的厲害,再金剛鐵骨的人遇上足以侵蝕理智的病毒性感染,都會喪失抵抗力。
“你怎麼了?”睡的迷迷糊糊的顧明顏睜開眼睛,摁下燈。
麵前的男人緊咬著蒼白的薄唇,雙眼瞪大望著天花板,沒有受傷的手摁著腹部,表情痛苦又猙獰。顧明顏看著心中一驚,連忙找來家庭醫生,一聽說是少爺出了問題,整個宅子又陷入一片雞飛狗跳中。
折騰到後半夜,祁莫寒才算好。
李管家和張醫生帶著顧明顏到了隔壁書房。
“小姐,從今天開始得麻煩您給他洗澡。”張醫生說著向前推上一張紙,“剛才我們對少爺的血液做了檢測,發現輕度感染症狀,他不能再碰水了。”
“不能找傭人來嗎?”她咬著唇。
“小姐您在這裏生活了十年,您應該最了解少爺。”
是。
他嫌很多人髒。
可她卻寧願他最嫌棄的那個人是她。
顧明顏心裏泛起酸:“就因為我了解他,就要我做嗎?”
“少爺這次傷的很嚴重。”
“……我知道了。”
管家和醫生離開後,顧明顏重新回到房間裏。
柔弱的大床上白色的床單垂在地上,祁莫寒睡在上麵,一隻手打著繃帶另一隻手放在額頭上,嘴唇依舊緊抿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臉頰不斷往下掉落細密汗水,頭發也因為他之前的掙紮變得雜亂。
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為他蓋上被子。
那張臉。
若用傾國傾城形容,應該不過分。
顧明顏不由得想起“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她對他的感情,是病態的依賴,並不是愛情。
並不是。
就在這時男人突然伸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睜開了眼,猩紅帶著殺意的眸在觸及到她的一瞬間,變得淡然安定,聲音沙啞:“原來是你……”
“明天開始我幫你洗澡吧。”
“不用。”
“可是你這樣感……”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在強迫的你?”
他的聲音好啞,是平常不會有的那種脆弱。
顧明顏咬著唇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