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放下了茶盞,他這樣一個嬉皮笑臉的人,表情居然也會這般嚴肅。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用你自己的命,換來小狐狸的一個決心。”
“沒錯。”
“你不覺得,這對小狐狸有些太殘忍了嗎?”安德森語氣擔憂,“想當初,一個陸淩疏已經成了她永不磨滅的噩夢,還加上你一個,她會把這些全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她會在悔恨中度過餘生。”
“那也比她留在祁莫寒身邊好。”
安德森沉吟半晌,最終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不惜自己的命,也要幫她?”
邵君澤反問,“那你又為什麼幫她?”
隔著一張楠木桌,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看似平靜的背後,卻是兩種或許相似的想法。
“好吧,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安德森舉手投降。
他不想說,邵君澤也不想說,二人似乎就這樣達成了某種共識。
“前麵的事情我來做,你隻需要在最後關頭,帶她離開。”
“OK,我會辦妥。”
頓了頓,安德森望向邵君澤,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讚賞的意味。
“你是個勇士,我會記住你的。”
勇士麼?
邵君澤輕笑了笑,他的笑容是是那麼的好看,可其中所隱藏著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隻是,一個愚蠢的勇士。”
……
在祁莫寒出差俄羅斯的這幾日,他一直沒有聯係過顧明顏,可謂了無音訊。
顧明顏在家安心帶著孩子,可心裏總覺得而有些忐忑,本想給他打去一個電話,可他到一個地方就換一個號碼,除非幾個最親密的手下,否則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這晚,她正在哄孩子睡覺,樓下後花園忽然傳來一道花盆碎裂的聲音,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火熱嘈雜的打鬥聲。
顧明顏心頭一驚,來到落地窗前,一把扯開了簾子。
隻見樓下花園裏一片狼藉,還有什麼人躺在地上,很快被拖進了陰暗之中。
冰冷潮濕的地下室裏,一個男人被綁在椅子上,經過了剛才那一番搏鬥,他已是鼻青臉腫,嘴角都滲出了血來。
青空一步步向他走去,鞋底踩在積水上,水花濺射聲在這空曠安靜的地方格外清晰。年輕的臉龐之上,沒有了往日的陽光與俏皮,反而是凝重無比。
他揪扯住那人的頭發,強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他有些愕然,因為眼前人的眼中竟沒有一絲驚恐,平靜的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有膽子。”青空冷笑,“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那人淡淡地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青空伸出了手,一旁的手下給他遞過了鞭子。
然而,就在他想動手的時候,目光卻無意瞥向了男人的脖頸處。
在破裂開來的衣領中,隱隱顯露出了某種紋身的一角。
青空狐疑頓生,扯開他的衣領後,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男人鎖骨附近,紋的是一座門,神國之門,這是神域核心成員才有的標誌。
為什麼神域的人會出現在這裏?
青空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來到了僻靜的角落,通報祁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