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真把他給那個了,那你這小妮子豈不是要守活寡?”顧明顏忍不住打趣。
“額,這個……所以說還是算了。”
兩個人繞著花園走了一圈,在一方木質長椅上坐了下來歇歇腳。
“明顏,小祁睿還有幾天就要滿月了吧。”舒心忽然問。
在心裏默默地算了一下時間,顧明顏點了點頭。
“你……就要走了?”
被這麼一問,顧明顏愣了。
是啊,暗中她之前和祁莫寒的約定,生下孩子,等過了滿月,她就要離開了。
為了這一天,她怔怔奢望了十二年,望眼欲穿,可這一天眼看著就要到了,她就要熬出頭了,為什麼心裏的情緒卻是那樣的五味陳雜?
“我……我不知道。”她痛苦地搖了搖頭。
舒心細細地打量著她,見到她這一副糾結痛苦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算看出來了,你終究還是舍不得走吧?”
是舍不得嗎?舍不得誰?
是孩子,還是那個她又恨又愛了十二年的男人?
見到她不說話,舒心又說,“依我看,你還是別走了,祁莫寒終究還是愛你的,而且又有了孩子,你能保證離開他,會過的比現在要好?”
“你不懂。”顧明顏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卻是那樣的苦澀。
“我知道他愛我,我也愛他,可我也恨他。每當他對我展露出溫柔和體貼的時候,我離開的心就會動搖。可一旦想起他是害死了我父母的凶手,我又恨之入骨。”
“我理解你的感受,雖然我們是閨蜜,可對於你和祁莫寒的事情,我終究是個局外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過……”
舒心站起身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這樣,對孩子也好。”
顧明顏望著舒心離去的背影,怔怔失神。
其實舒心說的也沒錯,眼看著小祁睿一天天長大,而且馬上就要滿月了。
畢竟是她辛苦生出來的孩子,說不眷念那是假的。
可祁莫寒……終究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就在她失神間,一雙大手從後麵拍上了她的肩,把她嚇了一大跳。
驀然回首,便見到男人那冷峻的眉眼。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沒、沒有啦。”顧明顏有些慌亂地站起身來,抬手將散落在額前的一縷碎發挽至耳後。
“你和鍾南哥的事情,說完了嗎?”
“嗯。回去吧。”
“好。”
回到家,顧明顏接了一通電話後,猶豫了片刻,敲開了書房的門。
男人站在桌前,雙手撐在左右,沉沉的目光在眼前展開的那張巨幅規劃圖紙上細細地看著。
顧明顏走上前來,小聲地說,“那個……明天你有時間嗎。”
祁莫寒抬起目光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有事?”
“馬上就是孩子的滿月酒了,之前我聯係了一家影樓,他們說,明天可以帶著孩子去拍滿月照。”
“不過是拍個照而已,你自己帶他去吧,我會讓青空護送你。”
祁莫寒一邊說著,一邊用筆在圖紙上勾勾畫畫,似乎非常忙碌。
“哦,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