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顏感覺自己又變成了玩偶，又變成了他眼中那個可以肆意玩弄的玩偶。
強烈的屈辱和羞恥感蔓延上心頭，她掙紮得比之前還要劇烈，眼圈也漸漸泛紅。
“是！我承認我愛你，我承認跟你在一起有時也會感到開心，我承認我就是這樣的不爭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猶豫不決的自己！”
她這話音一落，男人那親吻她的動作便停了下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那張帶著幾分冷酷無情氣息的臉龐，射向她的目光中似乎還帶著幾分驚愕。
兩個人的視線就那樣在空中交織了幾秒鍾。透過那女人泛著水花的眸子，他清晰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東西。
驚惶，茫然，痛苦又糾結……非常亂。
“祁莫寒，你越是這樣，就越會讓我打定主意離開你。”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就連那顫抖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哭腔。
男人望了她半晌，最終，鬆開了壓著她肩膀的手，挺直了他的胸膛。原本急促的呼吸，漸漸的平複了下來。
他從沙發上下來，彎腰拾起了被扔在地上的浴巾，披在了她光潔的身子上。
“起來吧。”他目光清明的說。
顧明顏緩緩的起身，遮擋在胸前的浴巾被她的雙手越捏越緊。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因為她剛才的哪句話而放棄了他的行徑，起碼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
祁莫寒沒有再說什麼，緩步朝著臥室走去。
在那一瞬間，顧明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竟從男人的背影中，看到了絲絲的落寞。
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是存在的。
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她換上了一套睡衣，推開了臥室的門。
祁莫寒躺在寬廣的床上，微微闔著眸子，白色的被子搭在了胸膛的一半，正好顯露出堅實的胸肌。
顧明顏知道他沒有睡著，但經曆了剛才這樣的事，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不說話才是最好。
在默默的爬上了床之後，她掀開被子蜷縮進了被窩裏。
很快，一雙大手就從後麵繞了過來，輕輕地搭在了她的小腹上。緊接著，男人那有些火熱的身軀貼了上來。
顧明顏不由得心頭一緊，她以為這男人又會對她做些什麼，然而並沒有。
她感到男人從後麵把臉龐埋進了她的勃頸之間，在她的發絲中。
“就這樣，讓我抱著你。”
屋子裏的燈熄滅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顧明顏都沒有睡著，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男人每一聲平穩的呼吸聲。
身子有些僵硬，試著翻了個身，於是男人呼出的熱氣便澆在了她的臉上，暖暖的，又有些癢。
在她翻身的過程中，男人一動不動。這回他應該睡著了吧，顧明顏想。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了男人的寬厚的腰，複雜又極為小聲的說了一句。
“對不起……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完這話，她又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醒著的時候不說，現在他睡著了，就可以肆意的抒發自己的懦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