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女子斜臥在紗帳之中,柔軟的熊皮墊在貴妃椅上,她嫵媚的身姿讓人不禁感歎,冰藍色的衣袍微微一動,她順了順胸前垂下的墨發,坐起身來。
細長的眼眸掃過下麵整齊排列的人群,微抿的櫻唇倏然打開,“聽說最近教中有人膽敢借用本宮主的名譽在外麵接私活?”
那聲音如珠簾滑落滴答滴答的滾入人心,雖然清脆悅耳,不過卻是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台下人窸窸窣窣的說著什麼,麵上都帶著輕微的恐懼,站在最前排身穿灰色衣袍有些年長的男子看了一眼對麵的與他差不多年歲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亦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與之對視,卻發現灰袍男子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猛地一怔。
回過頭來卻看到貴妃椅上的宮主銳利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他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隻聽見一聲刺耳冰冷的聲音傳入他耳中,“楊左使,本宮主聽說你最近得了不少銀子!”
楊左使身子一顫頓時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回稟宮主,屬下並沒有收下那比銀子是有人想要害屬下,請宮主明鑒啊。”
“哦?曹右使你覺得呢?”
曹右使看了一眼楊左使拱手道:“屬下認為無風不起浪,這些年來教中有不少傳言是關於曹右使接私活的。”
楊左使聞言勃然大怒,指著曹右使道:“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這明明就是你傳出來的,我楊左使對紅蓮教一心一意,從未有過私心,請教主明鑒。”
“哼,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曹右使冷哼。
“你不要太過分了??????”
“夠了,本宮主不想聽你們兩個吵,李源將人帶上來。”
隻聽見不遠處有人應了一聲,片刻幾個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參見宮主。”
“起身吧,本宮主問你們可認識他?”宮主指著楊左使道。
那幾個中年男子扭頭看向楊左使,相視一眼,“回宮主,之前的兵器就是他賣給我們的。”
“你們胡說,之前明明是你們硬要我將兵器的製作方法告訴你們,還說以後若是賺了錢要分給我一半的利潤,我楊左使忠於紅蓮教自是不會與你們這些小人共舞,沒想到現在你們竟然想反咬我一口,我就說當時你們怎麼會一直慫恿我,”
“原來打的是這個注意啊,好在當時我沒有蠢到聽了你們的話。”楊左使非常慶幸當時自己沒有因為貪婪而掉入別人的陷阱。
“哼,楊左使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啊,明明是你硬要賣兵器的製作方法給我們卻要將責任推給我們,敢做不敢當,還真是小人。”
“是啊,當初要不是楊左使你用宮主的名義來找我們,我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見你的,沒想到你會是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楊左使縱使在怎麼坦蕩蕩也無從辯解,他抬眸看向貴妃椅上的宮主,宮主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樂。
隻見她忽然站了起來,冰藍色的長袍鋪在紅毯上,搖曳著如水蛇般傲人的身姿,一步一個台階向他們走了過來。
最後停在台階下方的蓮花池邊,手指輕輕波動著已經綻放的紫色蓮花,眼神很是柔和,隻聽見啪的一聲,紫色蓮花便被折斷了,她我在手中把玩著。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她性感而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花開的在美也有衰敗的一天,就好比一個人年少風華,最後還是得麵臨枯竭的一天,”
隨後她看了一眼楊左使,視線如一陣風飄過,又落到了手中的紫色蓮花上,“在你年少的時期你已經絢爛過了,所以??????”宮主眸光一凜,芊芊玉指猛地一合將蓮花緊緊握在手心,隨後手頓時一鬆,一片片花瓣順勢飄落。
隻留下光禿禿的花莖,楊左使猛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宮主,這就是她的答案?嗬,三十年了,他為紅蓮教付出了三十年的心血,沒想到如今卻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滅了。
他嘲笑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身後的眾多弟子和元老們自是也聽出了宮主的意思,隻是默默的低著頭,沒有人敢說什麼,盡管楊左使平時有多照顧他們這些弟子。
這時楊左使眼眶通紅,瘋了一般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眾人怪異的看著他,以為他是因為怕死所以才瘋了的。
隨後他說出了讓眾多弟子痛心的事,“我一生為紅蓮教出生入死,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紅蓮教的事,當初若不是老宮主將我從平民窟撿回來,我怕是已經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