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閑來無事,婉欣在屋子裏做起了女紅,這是前些日子她見了錦兒的帕子上繡了朵荷花甚是好看,一問之下得知是錦兒自己繡的,就吵著讓錦兒教自己如何刺繡,本來錦兒還疑惑,向來女紅做的很好的小姐怎麼還要自己教習,婉欣就拿自己失憶忘了這些做理由搪塞了過去。
說實在的,婉欣的刺繡功夫真的很拙劣,幾天下來手上被紮破了好幾處,可是她還是不放棄,看著如此疼愛自己的爹娘,她不知道如何報答,想著自己可以親手為兩老繡個帕子荷包之類的物件,表表心意。
婉欣繡的認真,竟沒發現門口已有個人走了進來。“姐姐,這麼好興致在刺繡啊。”
婉欣聞聲抬起了頭,注視著門邊的人兒,一身碧綠的衣衫襯托著姣好的身材,在胭脂妝點下微紅的小臉,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這又是誰呢?婉欣不語,心裏尋思著。
“聽說姐姐因為上次落水,留下了後遺症,想來也不記得妹妹我了吧。”見婉欣不做聲,來人自顧自的開口“我是子莫啊姐姐,我們可是親姐妹呢”一邊說,一邊不忘向婉欣靠了過去。
子莫?葉子瑜的妹妹麼?婉欣依然不動聲色,靜觀著眼前的子莫。
“看來姐姐真的不記得妹妹我了,既然不記得就算了。”說著投來一個不削的眼神,轉頭欲離去。
婉欣並不笨,看得出眼前所謂的妹妹對自己的敵意,想來之前她們的關係也並沒那麼好,聽錦兒提過她有個妹妹,早些時日陪她娘回娘家省親去了,所以出事後一直沒有
見到,想來是已經回來了“妹妹回母家玩的可好?一回來就來看我,妹妹真是有心了,姐姐我心領,也勞煩妹妹掛心。”雲淡風輕的說著,俯身又繼續繡了起來。
嗬,伴著一聲冷哼,子莫回頭望著婉欣“是挺掛心的,掛心姐姐怎如此命大,本還以為姐姐要這麼睡一輩子呢,還能醒來真是‘萬幸’啊”刻意強調的語氣,透露出明顯的譏諷之意。
“是呢,姐姐我也沒想到還能醒過來,想來一定是老天見你我姐妹感情如此好,念在妹妹如此掛心我這個做姐姐的死活,所以就大發慈悲的讓我醒過來了,妹妹你說是麼?”婉欣臉上掛著笑,放下手中的針線,看著眼前的人兒。
“你……”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怎麼這次落水後,子瑜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的柔弱不見,還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見自己占不到半點便宜,子莫欣欣然的轉身離去。
看來自己這個妹妹並非善類,不知道以前的子瑜吃過多少悶虧,這一鬧,婉欣也無心
在刺繡上,起身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那思索著。
晚飯的時候婉欣也見到了子莫的生母,有著和子莫一樣美麗的臉龐,一看便知是母女,席間一直對婉欣噓寒問暖,時不時的還落下幾滴眼淚,處處顯現著對婉欣的關懷和心疼之情,子莫也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好似一幅姐妹情深的摸樣。隻是這裏麵有多少真感情,就隻有本人心裏最清楚了。
婉欣看著這一唱一和的母女倆,就像看戲一樣,時不時的附和兩句,也懶得戳破她們偽善的麵具,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女人生存的本能吧,婉欣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正室,而子莫的母親隻是個妾,自古男尊女卑,做個妾在家裏的地位就更可想而知了,既然她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己又何必多言跟她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