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荊泡在香遲隔壁的溫泉之中,旁邊放著一尊白玉壺,下首一個白玉杯,裏麵斟滿了粉紅色的美酒。
香遲原本還是縮在那花瓣鋪滿溫泉水下,隻是等了半晌也不見容荊再也有任何,動作,倒是覺得原來這一切都是香遲想的太多了。
倒是吐了吐舌頭,臉紅了起來,她一個女兒家,整日裏都想些什麼,好叫人害羞。
還好香遲剛才沒有驚呼出聲,否則,此刻容荊定然嘲笑她。
此事也將成為她從政生涯之中的一大汙點。
不過香遲看著容荊閉目養神,單手撐在岸邊,一拍悠然,忽然想到剛才容荊所說的話,卻是如他一般輕輕的聽起了此間的風聲,既叫聽風閣,想來也是有些妙趣的。
香遲知道容荊並非要她侍寢,自然是放下心來,閉上了眼睛,聽著外麵的風聲還有此處溫泉的蒸汽碰到了上方的山石,便是化成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而遠近不同,高地不同,底下仿佛也有相應的器皿盛放,雖說水滴落下不可控,但是此法也是一派自然,到算的上頗有情趣。
香遲聽的一時歡喜,便是跟著那水滴滑落的聲音,輕輕的哼唱起來。
容荊原本也在聽著,卻被香遲的哼唱吸引,忽的掙開了眼睛。
“你在哼什麼?”
容荊聽到香遲在淺淺哼唱著一首歌,便開了口,香遲原本是半眯著眼睛趴在池壁之上,聽到容荊忽然說話,卻是立刻鑽進了水裏。
片刻之後才有站起來,趴在原位回了一句。
“這是瀾州的一首民謠,香遲小的時候母親哄我睡覺的時候哼唱的隻是著旋律與剛才水滴之音相似,便有想了起來。”
香遲回應了容荊的問話,隻是聽著他的聲音,卻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有些忐忑的追問了一句。
“香遲是打擾陛下了嗎?”
容荊收回目光,端起旁邊的酒杯,仰頭喝下一杯酒,粉紅色的液體在喉間停留了片刻便才進入腹中。
原本是身上熱乎,隻是喝了此酒容荊隻覺得胸腹之間也好像有一團火一般。洶洶燃燒,而他隻覺得這樣才痛快。
容荊的桃花酒,皆是他親自釀造,取一年之中六月飛花入甕,封壇三月,存入他備好的酒糟之中,發酵一年,它所用的水,皆是晨間露水,而且是桃花瓣上的露水,新鮮封壇,來年才可飲用。
而且此酒是容荊所釀,它的度數很高,因他喜歡烈酒,便總是喜歡喝它,雖有一個溫和的名字,卻不知它如此濃烈。
香遲看著自己的旁邊也有一壺酒,她還記得容荊曾說此酒為桃花釀,該如同桃花一般恬淡才是,她也沒有嚐試一番,便是將一杯酒,猛的灌入腹中。卻是不想,自喉嚨,而至腹中,皆是一片火熱。
香遲潭口微張,卻是被著入口的辛辣弄得滿麵通紅,忍不住流了眼淚下來。
容荊聽到這邊有聲響,便是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看她模樣,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便是過來,從果盤中取了一粒草莓,直接塞進她的嘴裏。
“也不知酒品如何,真是個瘋丫頭,也不問問便一口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