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過來俯身有些親昵地摸了摸蘇夏的額頭,溫柔地問道:“感覺可好些了?”
蘇夏有些茫然,抬頭看著蘇瑾言突然變得不加掩飾的親近,不知道為何僅僅一夜,眼前之人似乎已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知道多半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她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她隻記得自己受笑聲的控製,深夜走到了蘇瑾言的房中,然後似乎倒在了他的懷中,然後呢?
蘇夏的臉微微有些發紅,難道蘇瑾言以為自己是來投懷送抱的?
她抬起頭剛想要解釋些什麼,蘇瑾言便轉身走回桌旁,給她倒了一杯茶,扶著她坐了起來,柔聲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先喝杯水吧。”
蘇夏一驚,原來她以為的朝霞初升,其實已經是夕陽西下。
她連忙自己坐直了身體,從蘇瑾言手上接過那杯茶,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輕聲說道:“謝謝。”
蘇瑾言搖了搖頭,笑著問道:“可還覺得有哪裏不舒服?”
蘇夏搖了搖頭,想了想又問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蘇瑾言接過茶杯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啟齒。就在蘇夏看得越來越緊張,甚至開始擔心自己昨晚在那笑聲的蠱惑之下,是不是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情時,蘇瑾言這才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其實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怎麼會輕易便被那樣的蠱惑之術控製了身體?”
他說著頓了頓,含笑的眼睛看著蘇夏的眼睛,緩緩說道:“神醫蘇夏。”
蘇夏躲開了蘇瑾言灼熱的目光,低下頭看著白虎額頭上的黑色“王”字花紋,就好像那東西足以吸引她全部的好奇心和注意力,所以她完全沒有聽見蘇瑾言的話。
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有多麼僵硬。
現在蘇夏可以確定,昨天晚上在自己被控製住的時候,肯定發生過什麼超出了她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她卻不知道,蘇瑾言說出這句話,究竟是他自己的猜測呢還是已經確定了。
蘇瑾言卻不容蘇夏逃避,他走到她麵前,伸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頜,眼睛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笑了笑。
然後那笑聲,就好像完全無法控製一般,逐漸從星星之火燃成了燎原大火。整個屋中,一時之能聽見蘇瑾言似乎有些瘋狂的大笑聲。
蘇夏抿了抿嘴唇,唇角微微上揚,直直對上了蘇瑾言的眼睛,也是輕輕笑道:“你在笑什麼?”她微微側了側頭,臉頰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就好像最天真最純潔的小姑娘般,帶著一絲茫然的表情,輕聲問道:“或者你在說什麼?蘇夏又是什麼?”
蘇瑾言慢慢止住了笑聲。
他本是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挺拔如竹,俊美不輸薑瑜等人。隻是比起他們,多了一些貴公子的儒雅和俊逸,在昨夜之前,一直宛如紳士一般,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可是剛才那一笑,卻露出了蘇家人才會有的,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的執著來。
說實話,蘇夏真的有些害怕。
她稍稍朝後麵縮了縮自己的身體,想將自己的下頜從蘇瑾言手裏解放出來。蘇瑾言並沒有為難她,順勢放開了自己的手。
反正人已經到了他的床上,雖然他並不知道蘇夏之前經曆過什麼,但是他卻知道憑借現在的蘇夏,隻要他願意,就根本別想從他的掌心溜走。
蘇夏身體朝後縮了縮,一直安安靜靜伏在床上的白虎揮了揮自己的前爪,朝她身上蹭了蹭,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又趴了下來。
蘇瑾言含笑看著這一幕,自家白虎有多麼驕傲不喜接近旁人,他再清楚不過。可是眼前這個小丫頭,它竟然願意親近她,甚至還隱隱露出要維護她的意思,實在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上古神獸早已通靈,它們雖然不能說人話,但是卻自有它們的一套交流方式,也有它們認主的特別方式。蘇夏曾有白虎為坐騎,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除了她之外,他還真想不出,這片大陸上,還有哪個女子能夠收服白虎為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