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言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手微微有些顫抖地伸了出來,將蘇夏溫柔地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以後有哥哥在,再沒人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蘇夏雖然還帶著眼淚,但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臉上淚珠猶在,笑聲都還有些哽咽,但眼中的悲傷卻被蘇瑾言這番話一掃而空。
她忍不住有些嬌嗔地問道:“哥哥,蘇家的男人都是如此護短嗎?”
蘇瑾言聞言隻是莞爾一笑,假裝認真想了想,這才認真回答她的問題:“蘇家的男人自然都是護短的,不護著自家妹子,難道我還要替那些欺負了我妹妹的人說話?”
蘇夏忍不住又是嫣然一笑。
蘇瑾言輕輕推開她,軟玉溫香在懷,何況是之前便已有了好感的女子,他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隻是他卻知道,與其想辦法將蘇夏強行綁在自己身邊,不如用哥哥的身份永遠在她身邊占有一席之地得好。
或許有一天,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又或許無論多久,她都還是隻當自己是哥哥。但最少,他也比此刻估計在天瀾家中因為丟失了妹妹而正暴跳如雷的男人要幸運一些。
蘇夏很有可能,永遠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
因為蘇夏不僅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孩子,更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孩。
蘇瑾言打定了主意,伸手替蘇夏輕輕擦幹臉上的眼淚,調笑道:“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
蘇夏“噗嗤”一笑,自己動手將眼淚擦幹,柔聲笑道:“哥哥對我很好,我一定會記得。”
蘇瑾言搖了搖頭,道:“記得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他將蘇夏額前一縷長發別在腦後,繼續悠悠說了下去:“既然你叫我一聲哥哥,那就聽哥哥的話,莫要因為害怕而逃避。”
蘇夏點了點頭,索性坐了下來,笑道:“洗耳恭聽。”
蘇瑾言微微一笑,也坐了下來,繼續就剛才被打斷的話題說了下去:“滄瀾的鐵血太子,經過和天瀾的邊關一役後,雖然不複存在,但滄瀾擁有了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帝王,也算是一件好事。隻是……”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起來,低低歎息了聲,這才又說道:“隻是他卻似乎變得有些不近女色。”
蘇夏輕“咦”一聲,蘇瑾言說了之前那番話,她便隱隱猜到他要告訴自己,秦越或許對自己並未忘情。
或者說忘情也沒那麼準確,隻是他心中還記得七天七夜,記得和自己之間的約定,記得自己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可是卻絕沒有想到,蘇瑾言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蘇夏自己也清楚,即使在重生之前,她也算不上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不論是比起韓琳琳,還是和玲瓏公主比,她都不如她們。甚至比起自己重生的這具身體的主人琳琅,都還有些不及。
自己重生在琳琅身上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年紀尚小,還未完全長開。過了這大半年,偶爾自己照鏡子,也覺得這小姑娘愈發美麗起來。估計等到十八九歲的時候,美貌縱然還是及不上韓琳琳,卻也足以迷惑眾生了。
所以她即使想過,秦越退兵是因為看重那七天和自己之間相處的一段情誼。也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仍然以蘇夏的身份到了滄瀾,那秦越或許會用老朋友的身份和自己把酒言歡,暢談天下之事。但卻從未曾想到,秦越竟然會對自己有情。
蘇瑾言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都是帝王無私事,他的家事也就是國事。雖然先皇曾經有過先例,和當時的皇後伉儷情深,並未納娶妃嬪。但那也是在皇後已經生下當今聖上之後才昭告天下,宣布終身不另娶。當當今聖上,卻並未留有子嗣,就開始不近女色了。”
蘇夏輕咳一聲,有些忍笑不能的模樣,細聲細氣地打斷了蘇瑾言,問道:“不近女色?可有請太醫看過?”
蘇瑾言一愣,然後瞬間明白蘇夏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雖然沒有明著請太醫就此事看診,但每日請脈之時,太醫並未提及陛下會有這方麵地隱疾,隻說或許陛下勤於國事,無心後宮。況且,”他想了想,又道:“大約在去年底的時候,陛下也曾經寵幸過一個女人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