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俯身在蘇夏額上溫柔一吻,笑道:“我其實是個自私的,占有欲非常強大的人,所以是絕不能容忍我的新娘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我的。”
他又親了親蘇夏的額頭,溫柔地說道:“所以你可以去見洛楓,去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但是你必須要回到我的身邊。”
秦越說著,將蘇夏的手緩緩拿起放在自己的胸口,淡淡說道:“這裏,會永遠等你,為你敞開大門。”
蘇夏低下頭,沉默不語。
秦越有些擔心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問道:“怎麼了?”
蘇夏搖了搖頭。
秦越知道,剛才自己的猶豫不決,估計讓蘇夏誤會了。
他有時候總是會忘記,站在自己麵前這個女孩,有時候聰穎得讓人折服。
所以他又輕輕揉了揉蘇夏的長發,歎了口氣道:“蘇夏,我是再不會對你放手的了。”
秦越說著,伸手將蘇夏溫柔,卻不容拒絕地攬入了自己懷中,低聲說道:“即使你不想回來了,朕,也會去將你搶回來的。”
他的話事如此堅定,讓蘇夏有些懵懂的心重新又變得平靜起來。
她伸手緊緊反抱住秦越的腰,聲音有些壓抑的顫抖:“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蘇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秦越可能會不要她”這件事而感到如此害怕,甚至身體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像剛才那樣諷刺秦越。
她隻是緊緊地抱住了秦越,力氣大得仿佛一鬆手,秦越就會消失不見般緊緊抱著他。
然後突然伏在他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蘇夏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心情,除了震驚,還有滲透入心底的心寒。
她不知道該怎麼對秦越解釋自己聽到關於洛楓的這個消息時的心情,她隻知道那並不是感動,也不是愛,反而有種無法驅走的心寒感覺,一點一點吞噬掉了她的心。
她為洛楓付出那麼多,十七歲的少女,就能獨自一人離家出走,隻身遠赴邊關,就為了去見洛楓一麵,去陪在他的身邊。
在洛楓還是個不得誌的皇子時,她對他不離不棄。
當他一步一步在通向皇位的道路上前進時,蘇夏陪在他的身邊從不叫一聲苦。
她為了他,甚至違心地用自己最喜歡,最珍視的醫術去做一些交易。
也為了他,周旋權貴之中,放棄了自己原本與世無爭的生活。
就算這樣,洛楓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竟然不容拒絕的,也絲毫未曾想過要和她商量,就強硬地將她退離了自己身邊。
在想明白最有可能的一切前因後果之後,她甚至比當初知道洛楓從未愛過自己時都還要心寒。
洛楓或許真的是為了她好。
可是如果將她蘇夏當做隻能共富貴,而不能同吃虧的戀人,洛楓這不僅是不了解自己的愛人,更是從未尊重過蘇夏。
蘇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自己要的,給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她緊緊抓住秦越的衣襟,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落下。
秦越卻隻能溫柔地輕輕拍打著蘇夏的肩膀。
他大概能夠猜到蘇夏的想法,可是他卻沒有把握,如果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是不是能夠坦然地讓蘇夏陪著自己一同麵對,而不是將她遠遠送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能夠理解洛楓的做法的。
蘇夏哭了一會兒,終於漸漸安靜下來,卻仍然伏在秦越胸前,一字一字堅定地說道:“答應我一件事。”
秦越毫不思索地便應道:“好。”
蘇夏抬起頭看向他,用剛剛被淚水洗過的晶瑩的,溫潤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秦越,顯得又是可愛又是驕傲。
然後她緩緩對他說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離開我或是讓我離開你。”
她伸手攬住秦越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低,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還帶著淚水鹹澀味道的吻,讓秦越心中猛然一抽。他並不知道,在這淚水中,有多少是為自己而流,又有多少是蘇夏為了洛楓而流。
但是他一點都不想知道了。
他隻知道,他再也不想在蘇夏臉上看到這樣的傷心的表情。也再不想嚐到她苦澀的淚水。
所以他隻是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應承道:“好,我答應你!”